周子銘太累了,接連兩天的時間,根本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休息,一直處於緊張的工作中,原本還想著今天晚上能夠安穩地休息,睡個好覺,卻又在警局加班,哪怕讓他踏踏實實的睡上兩個小時也行,接下來恐怕就要睡在車裡了。

座椅實在是太硬,角度也不好,周子銘折騰了幾下,你就是沒有找到舒服的睡覺姿勢。

“馮可馨真是精力旺盛。”周子銘開始埋怨起來,“竟然想到,來案發現場過夜找靈感,真是有毛病。”

周子銘又打了一個哈欠,上下眼皮打架,儘管非常困,但因為身體和精神雙重的疲倦,周子銘反而睡不著。

透過車窗玻璃,看案發現場鍾莉和楚樹峰的家客廳的燈沒有亮,馮可馨膽子還真大,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去了屋裡,你都不開燈呀。

周子銘雖然人高馬大身體強壯,可讓他在案發現場裡過夜,漆黑的環境一點光也沒有,想想周子銘還有點牴觸。

周子銘想起了一句話。

果然搞心理學的,多多少少都有點心理學的問題,就像是文學創作的小說家總會有那麼一點臆想症,如果沒有的話,哪來的那麼豐富的想象力。

馮可馨走樓梯上來,剛一到門口,就用衛生紙捏成團,塞到了兩個耳道里,馮可馨確實也怕那些屍體腐敗之後變成了蛆蟲,真的順著耳道爬進去,這裡依舊有著腐爛之氣,因為是夏天比較炎熱,腐臭氣息還沒有那麼快散去。

馮可馨進門之後,站在客廳在餐桌旁,讓自己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屋裡的光線並不是足夠的黑,依稀能夠看清楚。

就是這個餐桌,上面擺著一些已經酸臭發黴變質的飯菜,讓馮可馨聯想到殺戮晚餐這個有特殊信仰的故事,這間公寓屬於四四方方的戶型。

餐桌几乎是放在了家客廳的正中央,所有房間的門都開著,包括衛生間浴室。

馮可馨把視線看向陽面的主臥室,就在那張床上,楚樹峰趴在床邊,腦袋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死亡的形態跟殺戮晚餐那副油畫非常相似,甚至包括楚樹峰,臉側著的方向,以及雙手雙腳在床上和地上的位置跟殺戮晚餐,那幅油畫所描繪的場景,幾乎能達到百分之一百還原。

“這根本不對。”馮可馨忽然想到一個被她忽略很簡單,卻又非常重要的問題,如果有人殺死了楚樹峰,合理推斷的解釋是在背後用鋒利的鈍器,對楚樹峰的頭部一擊致命,可能鈍器又對楚樹峰的腦袋,進行了二次的傷害,一個死了的人在正常狀態下,軀幹四肢和臉部看著窗外的方向,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對楚樹峰的屍體進行有意識的模仿擺放,楚樹峰的身體姿態不會是這樣,一定是楚樹峰在死了之後兇手對楚樹峰的身體故意擺成了一個象徵性的造型。

屋內的光線依舊很昏暗,馮可馨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眼前的景象朦朧中帶著模糊,因為案發現場的每一個細節都印在了馮可馨的腦海中,根據印象馮可馨也能還原整個案發現場,馮可馨兩個耳朵的耳朵都塞了棉花,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殊不知那道鬼魅的黑色人影,正跟在馮可馨的身後,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只要馮可馨一動,這黑色人影也跟著動,馮可馨站立不動,人影也不動,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馮可馨向還原當時案發現場的整個過程,第一個想要確定的是,殺人兇手是一個還是多個,這是一個最關鍵,也是最難判斷的問題,就像是精準的判斷,鍾莉和楚樹峰的死亡時間一樣。

但是殺人兇手是一個還是幾個甚至是更多個這個問題,如果確定不了,馮可馨的心裡畫像術,便無法施展,畫不出任何人的畫像來。

可奇怪的是馮可馨,卻靈感突發,能畫出牧師孫明的畫像,這又是為什麼呢?

馮可馨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