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們摸不準魏錦的意思,不敢隨便開口,只一個勁的告罪,魏錦仍舊不動聲色,道:“你們聽誰說起的,告訴我知道,我便饒了你們,若是被我查出來,全部發賣出去。”
小丫頭們嚇得渾身顫抖不停,哭喊著告罪。
若是背上這樣的罪名被賣出去,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粉衣小丫頭磕頭哭道:“夫人息怒,是奴婢們胡亂造謠生事,道聽途說,還請夫人恕罪。”
“哦?道聽途說?從哪裡聽來的?”魏錦搖了搖扇子,面上仍帶幾分笑意。
小丫頭心一橫,惶恐的聲音聽上去仍帶著顫抖,“是聽外院的徐嬤嬤說的。”
魏錦看了瓶兒一眼。
瓶兒急忙俯身低聲道:“是照管外院人情往來的徐嬤嬤。”
是她啊。
魏錦點點頭,笑看著不遠處的孟陽玩耍。
地上跪著的幾個小丫頭戰戰兢兢的等著發落,正是心裡七上八下不安的時候,聽魏錦慢條斯理的說道:“把她們幾個發落到漿洗房去。”
小丫頭們一聽,頓時連連磕頭求饒。
去了那裡,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瓶兒怕魏錦生氣,忙對一旁跟著的幾個婆子使眼色,過來兩三個人,將人從地上拽起來,塞了嘴,拖了下去。
孟陽玩了一會兒就餓了,魏錦看見乳母抱著裴晏過來找她,便帶著二人回房,讓丫頭們給孟陽拿點心來吃。
瓶兒已經讓人把徐嬤嬤找來,候在院子裡,等著魏錦傳人。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天熱的很,不過一會兒就出一身汗,何況還是在院子裡站著,又不說什麼事,徐嬤嬤又熱又累又心驚膽戰的,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
直到她被烈日曬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時候,才聽見小丫頭過來叫她,“嬤嬤請進來吧,夫人要見你。”
徐嬤嬤咬咬牙,支著僵硬的腿,跟在小丫頭後面進了正房。
一掀開簾子,一股舒爽的涼意迎面撲來,徐嬤嬤下意識的鬆了口氣,身上的汗意慢慢消退了許多。
瓶兒親自過來掀開帳子,笑道:“嬤嬤這邊請。”
徐嬤嬤進了隔間,一眼看見魏錦正歪在涼榻上,手裡慢慢搖著一柄團扇,裴晏正坐在榻上玩著一個小布偶,孟陽四仰八叉的睡在一旁。
她也不敢多看,垂下視線跪下請安。
叫她來定是有事,只是把她晾了這麼久,也不說什麼事,讓她心裡沒底。
魏錦慢慢坐直了身子,笑道:“叫嬤嬤過來,是有幾句話要問一問,也是給嬤嬤道個辛苦。”
徐嬤嬤忙垂下頭,“奴婢不敢,這都是奴婢的本分,夫人有話儘管吩咐。”
魏錦笑著點點頭,道:“想問問嬤嬤,給公爺納妾的事料理的怎麼樣了?”
徐嬤嬤一怔,“夫人的話奴婢不明白,這納妾一事從何而來?奴婢不曾聽公爺和夫人提起。這內院的事也不是奴婢分內的。”
魏錦面上一沉,“那我怎麼聽說,嬤嬤想要把我身邊的綺藍許給公爺做姨娘?按理說,公爺要納誰,也該來告訴我一聲,竟不想嬤嬤自已就做了這個主,所以想著把嬤嬤叫過來問一聲。”
徐嬤嬤這時才知道今日叫她過來所為何事,嚇得撲通一聲跪地磕頭,“奴婢不敢,都是奴婢亂說的,是聽信了旁人的話滿嘴胡唚,奴婢,奴婢該死,求,求夫人,求夫人恕罪!”
魏錦“哦”了一聲,慢慢搖了搖扇子,語氣絲毫沒有波動,仍舊笑眯眯道:“既然如此,請嬤嬤說來,這旁人是誰?”
徐嬤嬤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也不敢直視魏錦,喉嚨又發緊,讓她說的話都斷斷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