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傳音被切斷後,祁鈺猶不死心地嘗試了好幾次,然而每當靈識將要突破束縛之際又被無情蓋了回去,那強勁靈壓彷彿故意在溜她。祁鈺秉著一股打不死的小強精神,越挫越勇,且敗且戰,吐了好幾口血後,那孱弱的小身板終於不堪重負地倒了下去。

翌日

扶欒出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情景:

那活像被吸乾精氣的小不點正立在院子裡,手裡攥著掃帚,雙眼無神地望著他,單薄的身體好像一陣風來就能將她颳倒。

人類螻蟻,真是弱不禁風。扶欒內心嗤之,表面卻不動如風地回看過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扶欒發現,這讓妖界聞風喪膽的大伏妖師也不過如此,行為呆傻不說,膽子還極小,比如現在,自己一個眼神過去,那小身板都會哆嗦兩下。可見伏妖蜀也成不了大氣候,徒有虛名罷了。

人間不過三百年而已,妖界居然會被此般烏合之眾拿捏,實在廢物!

枉費自己一番籌謀,如今想來實在多餘。

扶欒心想,眼下已經在這丫頭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不如就此將她打發掉,左右那人也擺脫不了束靈禁制,想必不會有威脅,必要時候甚至可以......扶欒半眯著眼打量她。

祁鈺被他看的心裡發毛,完全猜不透這人心思。

不過有一點她能肯定,祁鈺下意識瞅了眼自己的小身板,眼下這個階段,魔尊大人絕對沒有和她發展感情線的機會。

第一要務,恢復原身修為!

這該死的奴才誰愛幹誰幹吧,老孃不伺候了!

祁鈺張了張口,正想借機告辭,就見扶欒先一步開口:“連最基本的活都幹不好,你自行離開,我不養閒人。”

扶欒語氣平淡無波,冷冽到像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祁鈺一怔,感情自己當牛做馬半個多月,換來的就是“你不行,請滾蛋!”

無名之火突突冒起,龜毛王一個,老孃沒控訴你虐童就算了,你特麼居然還嫌棄我,好聚好散勒您!

祁鈺忍下口吐芬芳的衝動,“啪”地一聲甩開手裡的掃帚,她胸膛一挺,抬眼直視過去:“告辭!”擲地有聲的兩個字被那稚嫩嗓子喊出來顯然毫無威懾力。

不過目的達到了,眼見那寡淡漠然的藍色瞳孔漾開一絲波瀾,祁鈺嘴角一勾繼續道:

“不過大人,我好歹辛苦這麼些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工錢是不是得結一下?”

扶欒簡直哭笑不得,他活了千年,還從沒被人張嘴要過錢,這丫頭莫不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和我要錢?”

“有何不可,你要我幹家務就得付錢,這是規矩!錢貨兩清,我立刻走人!”

“規矩?”扶欒好笑道:“哪裡來的規矩?”

怎麼?你們魔族了不起?魔族都打白工?沒錢我要怎麼回家?逗我呢!一想到自己要靠這副肉體凡胎長途跋涉到雍州,頭皮一陣發麻,不要臉的氣勢瞬間發揮到極致,她雙手叉腰,義正言辭:“我們那兒的規矩!不給錢就不走!”

扶欒低聲笑了笑,下一刻,強勢威壓鋪面而來,祁鈺一個踉蹌,忽然覺得身體格外沉重,瞬息之間,站在門口的那道欣長身影已近至眼前。

扶欒由上而下俯視著她,眼中寒芒畢現,那嘴角的一抹弧度顯得異常妖異:“小丫頭,我可沒什麼耐心。”

什麼意思?

祁鈺還是懵的,話音剛落,尖銳的疼痛席捲而來,那隻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修長手指像是重新開始生長了一般,尖銳的指甲一寸一寸扣進皮肉裡,幾乎要穿透她的肩胛骨。

祁鈺緊緊攥住那隻強勁有力的臂腕:“疼......撒手,靠!你虐童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