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我又好像做了個夢。
萬流歸宗,生者應生,魂術至道,由何而生。
始終的,我能看見的他,只是在白中黑或黑中白的區域,看見的也一直是他的背影。這個夢做得十分平靜,除了一些古怪的傳音,但聲音也是陽間的東西,比之前那些陰間的東西好了太多,以至於我睡得很好。
這是我在老家這個月以來最舒服的一晚,彷彿什麼事都辦完了,只是仍有太多太多事情我至今不知原因,所以我迫切想知道一切。
懶散的抓起手機,發現有個簡訊:李映世,你猜猜我會怎樣過來見你?
對於別人,也許這是句仇家敵人用來恐嚇漲勢的話語。但發這條簡訊的人,是我的發小,我五年未見的鐵哥兒們,他叫羅少焉………沒錯,這是個很奇怪的名字,名字的由來是他的父親是個煙鬼,當時家庭也並不富足,所以他父親打算戒菸,叫他”少煙,後來把煙同音於焉,原想讓他少生病,沒想到,他的身體倒是真的健壯,但情商與審美也是真為少焉。由於這樣,我喜歡叫他蘿蔔,因為他喜歡穿蘿蔔配色的衣服,像白衣泥色褲,橙衣泥色褲等等。靈魂的是,他喜歡戴草圈在頭上,是那種綠草圈。因此,他在我的“認可”,父親的罵聲,同學的笑話中度過了那段逗比的時光。
五年了,我其實還是很期待他穿那種衣服,不是懷念,是想笑。
老家臥房的採光很好,現在是早上八點,太陽早已透窗而入,散打在我的全身,熱烈的,不似冬季,而似在我心遠方的那片熱烈歡暢的夏季。
我穿著拖鞋,懶著身子出去打了一杯水,鄉間的水是如此的清甘,綿柔卻又不寒涼。細品一口水,吧唧吧唧嘴,回看水中鏡,身旁一人近……
杯中,一個被我身體擋住半邊腦袋的影子與我一同映在水裡,水紋起漣,我看不清他的臉。由於經歷的詭異太多,我的心不由一震,自然把這一切又往玄乎的方向想了。
突然,水中映穿出我身後的人似乎是把手抬起了,嚇得我滿口的水如瀑前飛,抬手低身,擺尾匯力,我一擊重拳打在了身後之人的肚子上,卻只聽一聲叫罵:“好啊,李映世,五年不見,一見面就不下手這麼重!”
“你他媽誰啊!我認識你嗎?”我剛想順勢再踢他一腳,不想他竟然已經半蹲了起來,隨勢抱起我送出的腳,上抬同時一個瞬步,他的肩已經抵在了我的胯下,只是他的臉對著的地方有些讓人誤會,但這卻不影響他將我頂起,向前撲摔。剎時,一股貫穿全身的痛從背延展,我也將近被他鎖死了。
“來來來,看看,看我這張臉,這麼帥你記不住?”男人憤憤的說。
“你丫到底是……蘿……蘿蔔?”我一時間呆住了,他壓在我身上,我們四目對望,但他聽到蘿蔔後就鬆開了我。
我定睛一看,一位身材修健壯,雙腿修長,身姿挺拔的青年站了起來,一身黑色的服裝,肩上有條紋,胸前佩著的牌上寫著——中國人民警察。
“我天!蘿蔔!真的是你啊!”
“你看我開心嗎?見我就打?”
一時語落,兩個人站在五衹樹下,互望傾時,相擁一起。
我鬆開了擁抱,雙手抓著他的雙肩。
“不錯啊,兄弟,混得這麼好!當上人民警察也不告訴我!”
“你還知道我是警察啊?你剛才那可是襲警!”蘿蔔笑罵道。我幾乎沒見蘿蔔哭過,到這時他的雙眼卻紅了。
風總是很給我倆面子,小時候我倆放風箏,總是有風的。而現在的風拂落了五衹樹上的葉,一片向遠處飄去,一片正朝地上落下,落地的葉還未觸及厚實的大地,卻又被再來的風給拂起,一同浮動至遠了。
坐在小木椅上,我給蘿蔔泡了杯茶,然後聊了許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