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盞解半,宗門眼開,悟書之道,開並雙王。

“他媽的!怎麼到處都是霧啊!”我終無了氣力,停在了不知跑了多久仍是四界皆白的霧中。

“想看看,李家堂是什麼樣的嗎?”

“誰!出來啊!”

霧氣漸散,從中走出了黃皮,發黃的右眼瞳仁,一幀幀的震盪著我的大腦,使我刺痛難忍。我向他衝去,舉起拳頭掄向他,我打中了,實實在在的打中了,待濃霧散去,我站在偌大的李家堂內,拳頭一毫不差的落在了父親的臉上,父親……已經死了。

我只覺一股血氣上心,瞪大眼睛看著整齊擺放在堂院裡的五把椅子,椅子上端端正正的放著五具屍體:父親、母親,二叔,三叔,四權……他們身後是靈位,與我身後的五祇樹互相照映,外山上草木譁閉,與之的是野獸無盡的咆鳴。

“沒關係的!我讓他們死的非常舒服!”柳蛇空現在我的身旁,湊近我,搭著我的顫抖的肩。我舉手又一拳,這次又揮在了母親臉上,我崩潰的倒跪在了地上,淚水再也止不住,我放聲大哭。

“你那張叔陳爺也有兩把刷子,竟然把狐狸和刺蝟的魂氣抵下去了,不過沒事,殺你,我一個人就夠。”柳蛇嘻笑的站在我面前,將我上下打量。

“先把血宗盞拿來。”黃皮冷漠的說著。“我可以放你不死,畢竟李家有這廢物真是件稀奇玩意。”黃皮臉上露出了譏笑,五具無生的軀體,兩聲嬉鬧歡笑,兩行長流淚水,在李家堂,在月光下。

我的身體,異常的沉重,彷彿身後的揹負著萬千人魂,我緊咬著牙,在五祇樹的前坪,我的雙腳軟如綿絲,又沉吸在地上。

五祇樹下,黃皮與柳蛇在我的面前,居高而臨下。

我感覺我的淚流乾了,只剩血了……

我只剩一條命了,一切空虛流走了……

我看見眼前漸暗的一切,聽不見一切的,我的瞳孔一再一次的遷移陽墨,胸口的白石化息成陰,我彷彿一時落入了一片只有墨素赤三顏之界,神志漸漸模糊不定。

在這片岸界,我聽見了兩個聲音,一個來自界內,一個傳從界外。

“這個小子包裡都裝了些啥啊,盞呢?!”

映世者,你見過世態之虛實嗎

“不管了,這小子嚇麻了,先扯了他的兩隻手,讓他醒醒。”

“映世者,你悟道太宇之氣息嗎

“他沒反應!把另一隻扯了。”

映世者,鎖困之感方好嗎

“把他包裡東西倒出來,衣服扒下來,我看他藏哪了。”

萬流歸宗,亡者映世,人困其思,解感令身,陽墨乾坤。天地之名,以雙王之力,閻靈並身,一亡再亡。一魄一魂,一生一息,物態相合,吾之閻殿二王受令,神歸舊界,亡而否亡,萬靈否並,解其雙魂

“黃……黃皮,他沒流血……

我只覺在一片血紅炎火中,靈魂被萬魂繃緊,分化兩影,兩個巨大的黑影恍出顯現在我的眼前。我再無悲情乏力,感覺不到任何多餘的事物情感,只知道盤在虛無血境中的我,雙手甚重,託著兩魂。我的兩臂被兩鬼壓斷,殘臂向下,落入身軀下的無盡深淵,浮影顯出,我的雙手有一瞬又重新出現,只不過,似乎意識不在已,在於居於我魂深處的另外兩條。

雙手前推,我將自已送入了無盡血淵,緩緩的,我睜開了雙眼,黑濃的瞳仁中透出來似血江般的赤色。

“沒流血?沒事,可能是他自已主觀不認為會流血罷了,在我的霧界裡,死的人多半是嚇死的,我還沒出過幾次實在的手呢。”黃皮嘴角微揚,看著霧氣繞身的我,濃深的霧氣,使他沒注意到我的雙眼。

“這呢,血宗盞在這小子口袋。”柳蛇用手在我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