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高的木樑白頂,耳畔送來群鳥鳴。
我彈起上半身,手胡亂的摸了遍全身。
“啪啪……啊疼……啊?我沒死啊!”我驚喜的叫了出來。
“兔崽子,剛醒就說這種鬼話,要不是張先生和陳叔,靠我和你三個叔,你他孃的早就…… ” “唉唉唉!怎麼教後生的?你也要口吐蓮花是不? ” 父親剛要教訓我,就被推門進來的張先生喝住了。父親無奈地擺了擺手:“早晚要收拾你這臭崽子——”“好好好,李醫師,我要與令郎捎一程話,你看可否?”張先生微笑著拍著父親的肩膀,父親敬重的請了請,便關門而去了。
“小映子,記得我不?”
“那肯定,張大爺,身體健好?”
“ 大爺?老了老了!叫伯,我怎麼和你爺爺同輩呢?”
“ 嘿嘿,張伯好!”
“對囉……小映子,你記得昨個夜裡發生了啥子不?”
“沒啥……沒啥,就是在守靈,突然就被一種力量禁制住了。”
“哦?小崽子,高材生就專門學騙人的?”
張先生一臉狐疑的盯著我,被昨夜的靈牌盯麻了,再被這麼一盯,我頓時眼神東看西望,臉也紅了起來。
“那個……那個,其實我昨夜撒了泡尿……”
“在哪?”
“應該在老樹下吧?”
“那就講得通了,我說吧,你爺爺不可能害你——”
聽到爺爺,我立馬變的嚴肅了起來,迎起身子,懟到了張伯旁,張伯被我這突來的轉變嚇了一跳。
“昨個夜裡,當你把尿撒在了木的靈口艮位時,你也正好尿中了白日裡燒盡的黃皮家訓,正值午夜寅時,虎火正旺,五祇樹下布五行,破陣行遷入魂境,因為你的那壺玉泉,把李家堂的五行陣移位了,觸發了你祖宗設下的墮魂靈,你就進入了一個叫墮魂境的地方,其他的你就不必瞭解了。”張伯望著滿臉呆滯的我,不由的笑出了聲。
“所以,昨天我看似在原來的世界,實則已經進入了墮魂境?”
“嗯,昨夜我被你父親喊來時,你是正對著你爺爺靈位睜眼打坐的,雙眼瞳孔已經遷色了。”
“哈?張伯你別開玩笑了,這又反科學,又反醫學的,這不騙小孩兒呢嗎?”
張伯揚起了嘴角,起身說:“小映子,好好順著你爺的遺言。”緩緩走到門口,又躊躇的停下,思索了一會:“孩子,我不懂科學,但我想提醒你,萬流歸宗,人困其思,這個世界的常態便是,沒有一個東西是被確定是一定正確了的。”說罷,便掩門而離。
此話一出,內涵巨大,使我久久不得回神。
房間床頭旁的木櫃上,放著手機,昨夜的木盒與白石。我拿起木盒,小心的開啟,只見得幾張黃紙整齊的折放在內。拿起第一張,是爺爺寫下的:
吾之愛孫李映世
吾將於你歸堂前的前一夜死去,不求盡孝。孝道即道,道即自然,老莊之道,感於自然,仙人之道,手握自然,吾祖之道,行名三經秘術,此為江湖之稱,吾祖賦以陽墨三書以為名之。陽墨之道,世稱陰陽風水之法,陰陽今存數派,唯李陳雙家為吾所認,另些則若鴻毛,並非真陰實陽。映世,爺出於苦難不得訴出一切,望你悟世本質,領得陰陽。
萬物歸宗,亡者映世,靈之舊界,萬物即真。
我反覆看了多遍遺書,淚如雨下。幼時,爺爺為了不讓我禁錮於學醫長道,背離了千百年李家家法,讓我成為了李家歷史中唯一的不從醫之人,順家法,光膀在大雪天於祖堂前跪了一晝一夜,他說家法不逆,逆則遷罰於逆者。當時的村人認為封建,爺爺也任人而語。
為了我,他吃了不少家罰,如今燒燬家法,更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