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牧崖才走近,一個長得像賬房先生的長袍老人便靠了過來。

“這位兄臺,可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這長袍老人一手拿筆,一手拿著本厚厚的客簿,看起來更像是賬房先生了。

李牧崖翻身下馬,抱拳說道:“前輩好!在下王大奎,是北水城來的江湖散人,聽聞武當前輩牽頭,在此處召開武林大會,特地趕來。”

長袍老人臉上的笑容滯了一滯,隨後仔細的打量了李牧崖幾眼,想要判斷出他話中的真假,只是李牧崖臉上的面具乃是寒雨樓使用秘術特別製作的,豈是區區幾眼就能看出來的?

老人回道:“王兄弟,天下武林是一家,歡迎歡迎。只是不知道王兄弟在江湖中的諢名是什麼?兄弟不要誤會,只是今日來集會的各派兄弟以及五湖四海的朋友,我們都得登記一下,以便後面推選武林盟主的時候,能夠公平公正。”

李牧崖道:“理解理解。只是在下不過一個江湖閒散人員,在江湖還沒什麼名號,熟悉的都叫我一聲王大鬍子。您便就這麼寫吧。”

老人見李牧崖說的豪氣真誠,待人又有禮貌,也就放下了戒心,隨後在本子上寫下了,北水城,無門無派,王大奎,諢號,王大鬍子。

寫好後,老人向李牧崖道:“王兄弟,老朽李遠清,出自武當,負責這幾日的一些雜務,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問我。”

“哦,你就是號稱奪命書生的李遠清李老爺子啊?”李牧崖假裝驚異的說道,“在下雖然在江湖上無名無姓,但前輩的大名早就聽過。在下對前輩仰慕已久,今日能見真容,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李遠清十分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竟還有人知道自已的名號。他久已不在江湖,而且武功不算太強,不過是進入武當山之前入了鄉試,幾個朋友調笑取了個奪命書生的諢號,並沒有在江湖上怎麼流傳,就連他自已都幾乎忘記了。

“不敢當。沒想到老朽還沒有徹底被遺忘,這也是老朽的榮幸。”李遠清回禮道,他滿臉的笑容,看得出十分開心。

“李前輩,不知道這次武林大會都有些什麼章程啊?”李牧崖趁機繼續問道。

“具體的章程還得等明日玉靈子掌門宣佈。不過大概就是比武切磋,選出武藝高強之人擔任武林盟主。”李遠清對眼前這個看著粗獷,實則彬彬有禮的大漢極有好感,耐心也就更好了,自然是有問必答。他笑著回答了李牧崖的問題。

李牧崖聽後心中暗喜,這次來參加武林大會,本來還只是想打探打探虛實,如果有機會,在趁機搗亂,最好能讓他們開這個大會開不成。但今天聽到說要比武切磋,李牧崖一時間玩心大起。以他的實力,只要不是那些退隱江湖的老怪物出手,他有信心能夠輕鬆勝出。

“要是能弄個武林盟主來噹噹那也挺不錯,真是期待啊。”李牧崖心中暗想,隨後向李遠清拱手道別道:“在下明瞭,明日自當前來聆聽真人的宣講。”說完,李牧崖便轉身離開。

李遠清看著李牧崖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他搖了搖頭,轉身去迎接其他前來參加大會的人了。

李牧崖也是藝高人膽大,他也不怕暴露身份,完全沒有遮遮掩掩,而是大搖大擺的在人群中穿梭,眼神不斷來來往往的四處掃視,最後終於看到了恆山派的駐地。

李牧崖裝作若無其事的牽著馬來到恆山派的駐地外面,他打量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自已想要看到的那個身影。

“難道她沒有跟著一起過來?”李牧崖在心中暗想。

“你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這兒看什麼?”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李牧崖耳邊響起。

李牧崖扭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年輕的小尼姑,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審視的看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