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本是高山 (第2/3頁)

我去撿碗筷，她好像說了一句“那我會想辦法讓你回學校讀書的。”

風有點大，從屋外吹到了屋裡，吹到我的耳朵了，我沒聽清。

……

家裡人都是泥腿子，最有文化的是我爺爺和爸爸。認識幾個字。

他們很尊重文化人，最是尊敬老師。雖然，我一直感覺那是因為他們很羨慕文化人認識的字多。

知道來人是老師，他們一下子都拘謹了許多。還是她笑著說“我們先吃飯吧。”

雖說有些反客為主，但是我們也沒有在意這麼多。

桂梅老師很溫柔，我家裡人也慢慢放鬆下來。一頓飯下來，大家倒是親近不少。

我把剩菜收拾好，又把碗筷收下去，把桌子擦乾淨，就回廚房收拾去了。

徒留他們大人在堂屋說話。

他們好像在說讓我回學校讀書的事情。

等我把碗筷洗乾淨，剛才弄髒的廚房抹抹乾淨。他們應該說得差不多了。

我在門外偷偷的看著。

我發現有點不對勁。

我爺爺和爸爸他們沉默著，桂梅老師也沉默著。

感覺氣氛好凝重。

忽然，桂梅老師打破了沉默。她說“再說了，女孩子讀了大學出去，找了工作你還怕她沒有錢用嗎？

讀幾年書，工作一兩年下來錢就回來了。我知道你們家境困難，但是放心，有黨和我們。”

“可是……”我爺爺和爸爸還在猶豫不決。

“砰！”忽然桂梅老師跪下了。

爺爺他們趕忙去將她扶起來，可是她不起，她說“我求你們讓這個孩子回學校讀書吧。給孩子一個出去看看的機會。”

最後，爺爺他們含淚同意。

爺爺他們這才扶她站了起來。

……

我不懂，怎麼會有人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下跪。

自小，我爺爺他們就教我，說“跪天跪地跪祖宗長輩，但是不可向他人下跪。

人吶，就活一口氣了，那口氣要是沒了，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桂梅老師向他們下跪了，但是爺爺他們並沒有嫌棄，反而是淚目了，眼中有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爺爺看見我，招手讓我進屋。

爺爺讓我向桂梅老師下跪磕三次頭。

桂梅老師本想著要拒絕但是我爺爺說“先生，您受得起。再說了，您給她的，相當於是新生。說是她父母也不為過了。

再說，古時不是常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說著，爺爺讓我跪下磕三個頭說“叫老師，你要記住是老師給了你再次讀書的機會。”

我乖乖照做。

老師還是躲開了，她說“孩子，你該感謝的，是黨和人民。”

我也乖乖的說是。

……

後面我送桂梅老師出門，我問她“值得嗎？”

她笑了笑很堅定地說“值得。”

我將她送到村口，她說“留步吧，我還要去下一個村子。”

我看著她朝我揮揮手，笑得燦爛。

這個笑容直到我多年後都還記得。

……

後來，我到華坪女高讀書。

她笑著對我說“你來了，高山。”

我驚奇幾百個學生，她怎麼還記得我。

她好像看出來了我的疑惑，她笑著和我說“這些學生都是我一個個去求來的，包括你。

更何況，你是

華坪女高校訓：‘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於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我站在偉人之巔藐視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