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努力麼?

她拿起擺放在桌上的老花經典男士錢包,裡面是一些名片和老爹曾經留下的銀行卡,隨便一張都有六、七位數。想起少年那身舊襯衣,還有不符合氣質的鞋,她抬眸對管家說:

“下午放學了,接他到附近的商場,我要帶他買點東西,算是獎勵,還有,這錢包太土了,你收拾了吧。”

“明白了。”

葛管家帶著白手套,將男士錢包裡的卡拿了出來,剩下的零碎物品全都鎖進了三樓的房間裡。

……

到了下午五點。

皇貴私人學院頂樓的巨鍾傳來悠揚的機械敲打聲,餘暉暗淡變黃裹著寒氣。

拱立式的大門外停著一排常人難遇的豪車,衣著光鮮的少男少女們笑著踩上車沿,又探出頭招手和同學們告別,與幾十公里外的樸素居民樓,產生了強烈的反差感。

只隔著一條蜿蜒的城市河道。

卻像是被老天有意分割成了兩個不同時代的世界。

葛管家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裴枕出來。

他看了看手上的電子錶,與後座的許肆說:“小姐,我進去看看。”

許肆點了點頭,神情有些難測。

學院內部的花園旁邊。

樹影花叢隔絕了大部分的光線,露氣溼寒,落葉撲了一地,不是特別原因,很少有人會往這邊來。

葛管家在學校裡找了一圈,聽見樹林裡有動靜,加快步伐上前去,卻看見前方的鳳凰樹下,有一群人在毆打一個少年。

少年被摁在崎嶇的樹幹上,有泥屑沾上了他的衣領,五官輪廓格外出眾,垂著眼睛握著其中一個人的手,不吭一聲。

“你還敢還手?你許家都快完蛋了,你問問許家那個小姐,敢不敢跟我們家硬碰硬。”

領頭的一個小公子哥染著出挑的紅髮,清秀的臉上都是張狂邪性的笑,輕輕扇了扇他的臉。

不痛不癢,侮辱性很強。

“你就乖乖替你許家姐姐贖罪,他媽的,上個月把我大表哥摁在棺材上打,真當我不記得了?這是復仇,你知不知道。再敢還手,我就打死你個小孤兒,聽見沒有,說話。”

旁邊摁著少年的人起鬨道:“最主要的是,你要離程可麗遠一點,聽見沒有。”

少年仍然沒出聲。

“操,你有沒有搞錯啊,這是港島啊!敢不把我當回事?”小公子哥都氣笑了,掂了掂手上的高爾夫球棒,一棒子揮過去,少年側了側頭,棒子擦過耳朵邊上,迅速詭異的紅了一圈。

少年蹙了蹙眉,咬肌鼓起,修長的手指握成拳頭,可那一瞬間,他只能想起女人溫柔的那句話。

“和同學好好相處,不要起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