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則是她的二嬸嬸。

另外一個就很陌生,許肆不認識。

他們面龐興奮,衣著體面,手裡拎著長款手提木箱,時興的外國打扮,卻被冬風掃的髮絲凌亂,落葉一圈一圈的跟著風流滾到腳邊,詭異的讓人覺得像是來打秋風的。

許肆舉著咖啡慢悠悠的喝完,才換上鞋子走出庭院。

剛到門口,就聽見了很低的交流聲,女音還有些嬌媚。

“老公啊,你的侄女還不來嗎?我要被風吹生病了。”

被呼喚的中年男人拿著一隻煙槍,抖了抖,煙霧立刻被風吹走,嗓音嘶啞,“我這侄女,剛剛死了父親,肯定傷心的晚上睡不著覺,現在沒起來也是正常……”

下一秒就被打斷。

“叔叔嬸嬸們。”

許肆收攏了披肩,站在中間,笑顏如花。

人群集體怔了怔,二叔許志強把煙桿抖滅,從嘴邊取下來,率先掛出笑容來,“阿肆,是你吧,出落的好漂亮大方,但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可愛。”

許肆淺淺的笑了笑,眼中並沒有多少高興。

一番寒暄過後。

許志強指著中年男人介紹,“這是我的大學同學,在榮華報業工作,得知我從海外回來,刻意來與我敘舊。”

許肆偏頭,看著對方手裡的老式相機,面色平和,嗓音輕飄,“你好。”

來者不善。

還帶著記者,怕她攆他們走?

前世……不是這樣的。

是她重生帶來的變化嗎?

一番寒暄下,許肆帶他們進了庭院,卻沒有進到房子裡。

餘光下。

那位二嬸嬸素雅的眼妝都著不住她眼底泛著的期待。

許家太豪氣了。

黃金地段的五層別墅樓,肉眼可見的庭院都有三個花藝傭人在工作。

這是美國中產階級都沒有的待遇。

怪不得說許家是港島最大的豪門之一呢。

落座後,葛管家為每一位客人斟茶。

許志強倒沒先入為主的說入住的事情,只是跟許肆解釋了這次歸來的目的。

“小侄女,有些話在郵件裡說不清楚,叔叔在國外生活了許多年,年紀到了,難免思念家鄉,打算了幾年,終於決定歸國發展,你三叔叔也是這樣想的,你放心,我們都有自己的家底,絕不會讓你一個小輩為我們打算。”

“二叔跟你三叔準備合開一家酒店,規格就按照美國發達的五星級酒店來辦,住宿我們也找好了,買了離這不遠的房子,以後有個照應,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我們不拖累你,但作為親人,也請侄女多多依賴叔叔,希望你能感受到,雖然父親走了,並不是沒人疼愛你。”

姿態放的正正好好,口吻親切,談吐親切,拿出了和藹的長輩對小輩的最大尊重。

許肆微微一笑,指尖又開始不自覺的敲打著椅子,一下又一下。

內心卻安寧了。

這套說辭沒有變化,還和前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