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怡依與周曉鶯互望了一眼,看著田欣馨一臉難受的神情,低頭沉吟了一會,面色自然的開口輕聲道:“子梅,我與曉鶯曾經暗中去過宋國,尋訪她的故地,只是...如今那裡已經沒剩下什麼值得重視的資訊。

那件事情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若不拔除她,即使在如今易於修行和突破的時代,她只怕也難以成功過關,順利突破。”

千怡依的聲音聽起來清新婉轉,好像一股暖風吹拂而過,呂子梅的神情不由得舒緩了些許,但還是面有憂色的說道:“那該怎麼辦?”

感受著洞府內略微慌張起來的氛圍,周曉鶯靜靜思慮了一會,眼中閃過一縷冰芒,張嘴吐出一口冰寒之氣,神情平靜的出聲道:“子梅,她已經提前服下化嬰丹,順利度過了之前的那幾道關卡,至於最為重要也最為危險的心魔關,只能靠她自已,我們只能在此為她護法,別無它法。

不過我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什麼,馨兒的修為經過這些年的鞏固,早已經鍛鍊得非常穩定。

而且她繼承了方前輩和田前輩的修行天賦,她的能力不在我們之下。

只要她耐心一點,保持平穩的心態,不急於求快,時刻穩紮穩打,我相信她定能平安衝關而過。”

眼看兩人的神情都不急不躁,呂子梅的心境也逐漸恢復了平靜,心中疼惜的瞧了眼田欣馨,心神自然的點頭道:“好吧,馨兒她幼年失去雙親,一人孤苦伶仃的流浪了多年。

若不是後來龍前輩和白前輩找到了她,將她送到了遠離故土的學道院裡,我真擔心她遲早會承受不住。”

千怡依眼眸微垂,輕輕嘆息了一聲,看了一眼面目霜寒的周曉鶯,心中暗自道:“曉鶯在外人面前,向來不近人情,她們三人裡面,只有她最痛恨男子,也只有她才經歷過當年那一段令人痛恨的感情。

馨兒性格本就偏激暴躁,進入學道院以後,還受到了她的影響,厭惡一切接近她的男子。

她們三人之間結識甚早,我也不好多言什麼,這樣的情況也不知何時才能好轉。

回首過去,在現在的曉鶯看來,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多麼的可笑,除了我們,還有誰能撫慰她內心的情傷。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對她而言,不正是如此麼,當年那個背離諾言、棄她而去的男子,現在早就化為一具枯骨。

若不是此人,怎麼會造成曉鶯現在冷若寒霜的性情。

不論他可曾有過後悔,如今都已然塵埃落定,無法改變。”

過了一小會,千怡依眼瞳微閃,神色平靜的想道:“齊言策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與我弟弟一般半斤八兩,兩人都好不到哪去,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

儘管大哥不喜歡我的行事手段,可為了千家,我必須和掌管一支烈陽軍的齊獻瑤保持好關係。

就算我明知她對我有意見,我也不能在明面上與她對抗。

為了千家地位的穩固,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

父親不僅從未在明面上對此發表過意見,私下裡召見我時,也並沒有表露出不滿的態度,他應當是認同我的作為,否則早就像從前一樣,提前訓導我。

千家雖大,父親近乎退下了家主之位,而孃親整天在外面打麻將。

大哥為人儒雅隨和,不喜外事,只愛讀書,整日結交儒朋道友,對弟弟的胡作非為又不忍心下手痛打,對他毫無辦法。

弟弟性情貪玩,經常胡闖惹禍,還得我來負責收尾和訓誡。

此前纖黛從未計較過弟弟的胡攪蠻纏,不然若是真計較起來,惹上那個性情雖怯弱但有一位好大哥的翟承基,千家的顏面早就被他丟盡。

而且我總感覺翟家的管家並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