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善之家的牌匾最後還是被裴周派人敲鑼打鼓,一路送到了文人巷子裡。

他早從孫秀才那兒問出了趙家人的新房子,這麼張揚地送了過來,一路上惹來了不少關注。

尤其文人巷的住戶們家裡多少都有幾個讀書人,對於官府的誇獎最是在意。

等聽聞這牌匾竟然是京城裡的皇帝老爺賜下的,為的還是讚揚趙家人在去年冬天的雪災裡立下的大功。

一時間整個文人巷都熱鬧了起來,好些不愛出門的人家都第一時間跑到了趙家院子門前湊熱鬧了。

對於趙家人來說這份賞賜來得實在突然,畢竟之前裴周已經去趙家村送過牌匾了,他們還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驟然有朝廷的嘉獎送過來,趙家人一時間還有些懵。

好在今兒是趙四寶攤位的休息日,他們一家子正忙著醃醬菜、包變蛋,順便家裡的泡麵已經快吃完了,他們還得重新做一批才行。

這活兒趙家人才幹了一半,衙門那邊過來送牌匾的人就到了。

趙家人只能匆匆收拾出一張桌子,勉強給朝中賞賜騰出個地方來。

因著裴周獻上的盤炕方法實在好用,不少北方的村鎮都被推廣了土炕,來年冬日興許能多活幾個人。

這樣的功勞不算小,故而朝廷那邊給出的嘉獎很不錯。

裡面光是昂貴的綢緞就有五匹,更有賞金一百兩!

按照大周朝的規矩,像趙家這樣的平頭百姓是沒資格穿綢緞衣裳的。但這是朝廷賜下的,便代表著皇帝給了趙家人穿綢緞的殊榮。

這些賞賜一擺出來,立刻把趙家人收拾出來的桌子給佔滿了。至於裡面的幾套頭面,和其他零零散散的賞賜,此刻已經沒人在意了,門外看熱鬧的住戶們一心只望著那一盤金子看個不停,眼睛都不肯錯開。

至於賜下的牌匾自然要好好掛起來,只是房門太小,不方便掛。江秋娘想了想,就請了衙役們幫忙把牌匾掛在了書房裡。

也是幸虧趙明樓和小幼娘都是喜歡讀書的,兩個孩子自己從孫秀才那兒薅來的書就不少,所以趙老二一開始就把書房往大了修,這才讓牌匾有了容身之處。

做完了這些,趙四寶很有眼色地抓了一把銅錢,塞給了幾個衙役,請他們喝酒。

衙役們肯親自過來送牌匾,本來為的也是這份好處。他們掂了掂手裡分量不輕的銅板,又對趙家人說了幾句恭喜的話,這才動身離開了。

圍在門前的住戶們瞧見衙役們對趙家人如此客氣,心裡也十分為他們高興。

只是有和趙家人關係好的,自然也有關係一般的。

住在巷子尾的一個老頭見狀便道:“不過是個牌匾罷了,這些人就這麼奉承趙家,真是丟了漳縣衙門的臉!”

“牛伯你這話就不對了,這可是皇帝老爺賜下來的牌匾,沾了龍氣兒的!說不定他家明樓摸一摸那牌匾,往後能給趙家考個狀元回來呢!”住在趙家隔壁的幾個婦人忍不住開口道。

姓牛的老伯冷哼一聲:“還狀元,他家孩子一看就是那沒福氣的,能考狀元回來才有鬼呢!”

丟下這句話,牛老伯拄著柺杖轉身回家去了,連熱鬧也不願意湊了。

隔壁家的婦人沒懂他怎麼忽然生氣,心裡還在好奇,就聽另一個嬸子嗤笑道:“這老東西毛病還真多,你別理他,他兒子之前縣試被趙家老大壓了一頭,這是記恨明樓,覺得他搶了自己兒子的案首呢。”

婦人聞言微微瞪眼,沒想到還有這茬。

她撇了撇嘴道:“我要是沒記錯,他家兒子今年都二十了吧?明樓虛歲才十二,他好意思拿自己兒子跟明樓比?”

都是一條巷子裡住著的,誰不知道誰啊。

住戶們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