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歲的少年，都已經彼此算計到這種程度嗎？
陸歸不敢信，但近幾年犯罪年齡確實在極速下降，已經有很多讓人難以置信的惡就藏在看似年紀尚小的孩子心中。
掛了電話他才覺得自已剛才有些衝動，不應該多嘴說那一句，至少作為一個成熟的特偵人員不該說。
陸歸摘下帽子，仰靠在椅子上，疏散自已莫名的煩躁。
還沒等他把事件矛頭指向許聰，姜堰的影片就發了過來。
帶來了一個陸歸一直都忽視了的訊息。
姜堰本來覺得查李生辰和陳林關係為什麼這麼好，本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可沒想到他剛到第一福利院，和院長攀談了幾句，問題就有了答案。
院長是本地人，說話帶著慣有的腔調，無論是多麼嚴肅的環境，總給人感覺輕鬆詼諧。
姜堰全程只問了兩個問題。
“您知道陳林或者李生辰嗎？”
“知道。”
“那您知道他倆關係很好嗎？”
“哎，你別說，這個我還真知道，當然我也是聽說哈，口口相傳屬於是。”
直到一分鐘後，院長終於進入正題。
“陳林那小孩天生視力障礙，但是好勝心很強，福利院裡也有和他一樣的，都不會去學校，但他每天都牽著他的導盲犬，雷打不動的坐公交專線去福利中學。”
像是怕姜堰不知道，那院長還身體前傾湊近他說：“津江福利中學你知道吧？就盛夏南路那個，全市福利院適齡兒童都去那個學校唸書。”
姜堰怕他扯遠了，連忙點了點頭。
院長解釋的話停下，繼續剛才的話題，“但是你想他在福利院，大家還能互相照顧照顧，可是去了學校，總會因為和大家不同而受欺負。”
“但是你可別看他看起來膽小，實際上他膽子大著呢。”
姜堰越聽越感覺這是從盤古開天闢地的時候講的，急的他提了一嘴李生辰。
院長嘖了一聲，暗戳戳說他心急，可還是閉著眼自已倒騰了幾秒，就像在查閱自已的記憶。
“對，李生辰，李生辰其實是被陳林撿回來的。”
姜堰愕然，“陳林撿李生辰？”
“對。”院長點了點頭，“李生辰不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半年前他差點死在冬天的巷子裡，是陳林把他帶回來的。”
“陳林不是看不見？”
“我其實勸過他很多次，讓他最好不要自已一個人出去，實在不行可以在福利院自學，但是他就是不聽，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他和李生辰那天都傷的特別嚴重。”
“後面慢慢恢復了，可陳林的眼皮一直都在潰爛，反反覆覆，到夏天也沒好。李生辰也差不多，外傷都好了，但是一直不怎麼能說話。”
院長想了想繼續說：“不過最近好像聽說他倆治好了？”
姜堰蹙了蹙眉，“李生辰剛來的時候不能說話？他的資料裡怎麼沒有寫？”
院長話語一滯，眼神飄忽幾下，認命的坦言，“福利院資料庫之前被入侵過，好多人的資料都不完整了，就……也沒修補。”
姜堰欲言又止，在院長的注視下打了通電話。
這部分不歸特偵處管，但還是得告知相關部門負責人。
姜堰熱心舉報後，繼續盯著院長詢問，“也就是說陳林救了李生辰一命，並且因為李生辰眼皮上的傷一直沒有好，所以李生辰才處處維護他？”
院長已經被即將要整改的訊息弄的愁眉不展，耷拉著唇角說：“應該是。”
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面是姜堰的訊息。
姜堰：陸隊，之前的背調資料應該並不是很全，我這邊儘量詳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