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森林裡,高大的樹木幾乎遮天蔽日。

搖著大尾巴的松鼠在樹枝間跳躍。

吐著信子的大蛇隱蔽在枯葉裡,稍不注意就會踩到它。

一個留著半長髮的男子在林間閒庭信步,他的背後是一個小提琴盒,充滿藝術氣息的長相表明了他的身份。

宋槐取出小提琴,優雅地搭在肩膀上,脖子歪在一側,雙眸緊閉。

在手臂的帶動下,琴弓拉動琴絃。

滋啦。

嗚嗚茲。

刺耳的聲音從小提琴上響起。

路過的鳥兒聽到這聲音,立刻掉頭就走,啃食樹葉的毛毛蟲聽了,瞬間化繭成蝶,撲閃著翅膀就飛遠了。

宋槐享受地搖擺著身體。

聽,這美妙的旋律,居然是他演奏出來的!

他邁著歡快的腳步,一邊拉著小提琴,一邊往森林深處走。

靜謐的洞穴裡,一隻大灰狼正在打著呼嚕,震天的鼾聲讓膽小的動物不敢輕易靠近。

突然,一道悲慼中帶著痛苦,痛苦中帶著害怕的音樂聲狠狠地扎入它的耳朵。

大灰狼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難聽的聲音!

本就有起床氣的大灰狼立刻爬出山洞,向著聲音的源頭狂奔。

越來越近了,歌聲也越來越難聽了。

“別拉了!你的音樂比臭水溝裡的泥土還要令狼作嘔!”

大灰狼鑽出樹叢,直接破口大罵。

但是沉浸在音樂中的宋槐仿若沒有聽到它的大喊,只是自顧自地演奏著。

“喂!我叫你別拉了!”

鋒利的爪子在空中劃過,直直朝著宋槐抓去。

野獸怎麼可能懂得音樂的美好呢?

宋槐想著,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他的身體跟隨律動,腳步一錯,輕而易舉地就躲開了灰狼的攻擊。

音樂聲還在繼續,連斷都不曾斷一下。

大灰狼忍無可忍,它感覺再聽下去,自已的耳朵就要流血了。

長著獠牙的血盆大口張開,大灰狼後腳蹬地,飛撲而起,在地上留下兩隻深刻的腳印。

音樂聲戛然而止,宋槐猛地睜開眼睛,手臂一揮,小提琴就甩了出去。

琴絃正對著大灰狼豎起的耳朵,砸在腦袋上嗡嗡作響。

灰狼無力地從空中掉落,眩暈的大腦讓它掌握不了平衡,面朝下直直地落到地上,掀起的塵風吹起枯葉幾許。

樹葉在空中打了幾個旋,飄飄忽忽地掉在大灰狼的背上。

宋槐把灰狼翻了一個面,它的大嘴還張開著,可以聞到裡面的腥臭味。

撿起一旁的大石頭,塞進大灰狼的嘴裡。

這樣,它就再也說不出那些難聽的話了。

緊接著,宋槐又拎起它的後脖頸。

旁邊的橡樹上有一個裂縫,他把狼的爪子塞到縫隙裡,又用狼頭卡住裂縫。

推了推狼的身體,它現在被卡在樹上特別緊實,怎麼用力推都不會掉。

做完這一切,宋槐才滿意地拍了拍手。

從地上撿起變得破爛的小提琴,重新架到肩膀上,琴弓一拉,聲音比原來更加難聽了。

他把小提琴湊近了狼頭,貫穿耳膜的聲音直接驚醒了昏厥的大灰狼,此時此刻,它是那麼希望自已不要醒來,如此折磨。

一曲奏完,大灰狼已經口吐白沫了。

噁心的液體順著裂縫流下,橡樹頓時感覺自已不乾淨了。

但是它有什麼辦法呢?它只是一棵老老實實的大樹。

宋槐嫌棄地踹了一腳大灰狼的屁股,拉著小提琴漸行漸遠。

不久,一隻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