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安葬 (第1/3頁)

潔白的圍裙上沾滿了鮮血，還帶著腐爛的臭味，像是剛從屠宰場出來。

婦人失魂落魄地一步一個腳印，她不知道是自已悲傷過度了，還是因為吃了毒蘑菇，感覺腦袋有些暈暈的。

夜色下的小洋房也別有一番風味，橘黃的燭光影影綽綽，照亮了一室。

外婆早已哭累了，沉沉地睡了過去，夢中，她見到了可愛的小孫女，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甜甜地叫著外婆。

婦人沒有敲門，她用鑰匙直接開啟了房門，走到外婆的床邊坐下。

奇怪的氣味飄入鼻子，外婆不安的皺了皺眉，夢裡的小孫女前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塊墓碑，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她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喘著氣，喉間又忍不住發癢，悶悶的咳嗽聲響起。

突然，她注意到了帷帳外的人影，還有細弱的抽泣聲。

不管是影子還是聲音，她都很熟悉。

“女兒啊…”

抽泣聲一停，婦人拉開了帷帳，兩個女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悲傷。

外婆注意到了婦人懷裡的東西，腥臭的氣味就是從那裡傳出的，心裡隱隱有些猜測。

“這是，什麼？”

“母親，這是小紅帽的屍體。”婦人想到這裡，心中的悲傷更甚，“她的身體被野獸吃了，只剩下這些了。”

野獸？

是說大灰狼吧。

外婆艱難地伸出手臂，溫柔地隔著布料撫摸那團碎肉。

“母親，我們明天就去安葬了她吧。”

外婆小幅度的點頭。

人已死，現在說什麼也無法再挽回一條生命了，好好地安葬她才是。

第二天，整個小鎮的人都收到了這個悲慘的訊息。

婦人懷抱著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是小紅帽的碎屍。

小鎮上只有一個教堂，所有的喪事都會在這裡舉辦。

拿著十字架的神父不斷地詢問著上帝，仁慈的上帝會寬恕所有人生前的罪惡。

底下的居民們，閉著眼，念出了熟悉的告詞，像這樣的場面，他們已經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遍。

禱告的語句早就能夠倒背如流了。

宋槐也在人群中，他不知道禱告詞是什麼，睜著一雙大眼睛左看右看。

嗯？

他從旁邊人的口袋裡摸出了一顆水果糖，仔細一聞，是桃子味的。

毫不客氣地拆開包裝丟進嘴裡，趁著其他人都閉著眼睛，他開始了零元購。

這是什麼？

好吃的。

拿走。

這又是啥？

看不懂。

拿走。

不管能不能用得上，一趟禱告下來，他的衣兜已經變得鼓鼓囊囊了。

禱告結束，他們沉默地睜開了眼睛，接下來就是埋葬了。

“咦？我的糖呢？”

旁邊的人疑惑地把口袋掏出來，他有低血糖，不能久站，時不時地就要吃一顆糖。

但是現在，他把全身上下都翻遍了，卻全然不見糖果的影子。

難不成是掉了？

他也只能這麼想了，總不能是有人趁他閉眼，偷了去吧。

“你在找什麼？”

宋槐好心地問道。

從他吹出的口氣中，還能聞到淡淡的桃子味。

“我的糖丟了。”

“啊，這麼慘。”宋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天涯何處無糖果，待會兒再買一點就是了。”

“嗯。”那人點了點頭，儘管對宋槐嘴裡的桃子味有些懷疑，但是他最終還是相信了人性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