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睡過去,醒不過來了吧!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白姨娘安慰:“大夫說明兒就差不多了。”

白姨娘一身素色襦裙,頭上也只簡單綰了個髮髻。臉上滿是憔悴。

她拍了拍沈黛的手,示意她坐下,嘴上說著。

“你這是大好了?夫人說你在睡覺,不讓打擾,我們就沒去看你。”

沈俊誠的兩個小廝都不在,據說是守了一夜色,補覺去了。

沈黛不能理解,總得留一個伺候的吧,兩個小廝不能白天一個,晚上一個?

白姨娘身邊的陳嬤嬤被沈黛抓走,身邊沒人伺候,沈夫人又指派了兩個小丫環在她身邊。

沈黛接過丫環奉的茶,邊寬茶邊回道。

“差不多了。二哥哥傷得不重吧?大夫怎麼說?”

白姨娘咬著牙,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恨鐵不成鋼。

“沒傷到筋骨,就是……賭得太久缺覺了,我白家也曾出過大官,怎的就生出這麼個玩意?”

說著話,白姨娘竟是抹起了眼淚。

“遠哥最恨賭博之人,說誠兒再賭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了……你說,他怎麼敢去賭?!”

沈黛垂眸喝茶,沒有接話。

沈俊誠的外室小翠決定和小福合作後,告訴她。

沈俊誠剛開始對賭博也是深惡痛絕,被白老大帶著去了幾次賭坊就改變了態度。

認為自己又不賭大,只是小賭一下,緩解學業壓力。

想到這兒,沈黛放下茶盞,打量著白姨娘。

心道,白姨娘的兩個弟弟都是人才,老大帶著沈俊誠去賭,老二帶著沈俊誠去嫖……

忽地想到什麼,沈黛眉眼一動,道。

“二哥哥最是孝順,怎麼可能做父親討厭的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①”

“姨娘沒有問問他身邊的小廝?”

白姨娘神色猛地頓住了,繼而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哎呀,我怎麼沒想到?”

沈黛:“……”有些人只適合情呀愛呀的,不適合動腦子。

香爐安靜地吐著白煙,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門外一聲輕響,沈夢雪也帶著兩個丫環過來。

見到沈黛,眼睛猛地一亮,欣喜地快走兩步,驀地又想起什麼,生生止住了腳步。

“三娘也過來了?看來風寒是沒事了!”

沈夢雪上前,淡淡地打了個招呼。

沈黛也起身回了一禮:“勞姐姐擔心,已經沒事了。”

“誰擔心你了!”沈夢雪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上次在醉仙樓門口,她向沈黛道歉,沈黛下她面子的事,她可沒忘。

不過是因為沈三娘身體不好,她作為長姐,不計較而已。

想著沈黛是因為一早出去幫她們找沈俊誠才會染上的風寒。

沈夢雪冷著臉,心裡暗道。

沈三娘,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樣,我一定不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