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少。

他為什麼要算計沈明遠?就為了一千兩銀票?背靠知府的關係,要想收錢不是更便利?

似是看透了沈俊誠的想法,小翠哭訴道。

“公子啊,您可知道,沈知府曾對白家說過,要是敢打著他的旗號收錢,絕不姑息?”

她可沒有說謊,白老大數次在她面前罵沈明遠迂腐。

聲稱如若不然,他們白家早就是大戶人家了。

“那,這也不能證明舅舅算計父親!”沈俊誠胸膛劇烈起伏著,只喃喃道,不可能。

當日,沈黛和沈明遠說得隱晦,但眾人也從沈明遠的反應中猜到。

他所見的債主只怕不一般。

“對,你拿出證據!”

白姨娘也搖頭說不可能,她猶如一頭困獸,恨恨瞪著小翠。

“沒有證據就是汙衊!”

我,我沒證據啊!

小翠不自覺將身子靠向床邊,眼神卻又看向小福,似乎在詢問怎麼辦。

“母親,即是如此,不若找來白家舅舅問個清楚。”

沈黛倏地插話:“要是因為這事在兩家心裡種下了隔閡,就不太好了!”

“對對對,”白姨娘感激看了沈黛一眼,“三娘說得對。”

“我白家祖上顯赫,父親從小就對我們說,不能綽了白家的名頭。”

她後退幾步,對著沈夫人盈盈拜倒。

“夫人,念在這些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請您還我白家一個公道。”

沈夫人看著跪在腳邊的白姨娘,眸光一閃,緩緩坐直了身體。

“銅錢,你去請白家的老大,我也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梁沈兩家婚約作廢,我們也是要將借的錢還回去的。”

“是,夫人!”

銅錢放開沈俊誠,對沈夫人施禮,又似不經意瞥了沈黛一眼。

沈黛垂眸,微不可察地頷首,銅錢便轉身出了門。

一時間,屋裡靜極,只剩下小翠低聲抽泣的聲音。

另一邊,銅錢出了門,門外杜管事已經備好馬車,車旁還跟著兩個粗壯的護院。

馬車剛走到巷口,一個年紀十三、四歲的少年跑了過來。

少車跳上馬車,坐在車轅上,帶著他們去找白老大。

此時的白老大,聽著窗外的低語,心下駭然。

“真的要砍了他的手?那好歹是公子的舅舅,我,我不敢!”

“廢物,公子吩咐的,誰讓他不僅騙了沈家的銀子,還敢動公子的女人?”

“公子說了,沈家的銀子——給,才能拿,敢騙,就廢掉手!”

哪個公子?沈俊誠?他知道自己跟小翠的事了?

怪不得前幾日,這兩壯漢審問他,當初他騙沈知府一千兩銀子的細節。

白文龍又驚又恨,動了動身上的繩子,綁得可真緊。

沈知府不是沒事嗎?為什麼還要砍他的手?!

難為沈俊誠一直自詡是半個白家人,動起手來,還真是一點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