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是前院副管事,打聽這些訊息並不難。

不知為何,沈黛總覺得心有些慌,不知是不是被衛三影響了。

陪沈夫人用完飯,回到青黛院,都沒有好轉。

心還是跳得厲害,似乎預示著會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小姐,”小蝶匆匆進門,“銅錢說二少爺早上只帶了金錠出門。”

“午時,金錠回來將二少爺的錢匣子抱走了,說是二少爺吩咐的,到現在還沒回來。”

銅錢和金錠都是沈俊誠身邊的小廝。

沈黛看著小蝶額頭帶著細微的汗珠,想來是一路沒停歇。

擺擺手讓她去用飯。

“小福去廚房拿了飯,小碗已經去吃了,你也快去吧!”

“順便告訴小福,有空幫我審審白老大。”

“好!”看著小蝶蹦跳著出了門,沈黛不禁輕笑,隨即收回目光,來到書案前。

磨好硯臺,又挑了挑油燈,接著提筆蘸墨。

隨著手腕的轉動,一行好看的簪花小楷躍然紙上。

沈黛在寫狀紙!

狀告梁同知騙婚,指使外甥女毀她清白。

明日梁同知上門,自然要想好應對方法。

沈黛邊寫邊嘆氣,狀紙上的內容除了兩家沒有婚書,其他自然站不住腳。

梁同知只要聲稱,這些只是江心蓮因嫉成恨的惡意中傷。

除了讓江心蓮名聲掃地,其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畢竟,她也沒有什麼證據。

只是沈黛的目的,是想刺激梁同知露出狐狸尾巴。

她不信誣陷父親的事,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

將筆擱置,等著墨跡晾乾。

沈黛蓮步輕啟,在房間踱著步,心中暗自揣度。

只怕白姨娘身邊的那個陳嬤嬤也是被他收買了,那個收買的人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畢竟這麼隱秘的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露的可能。

殺手呢?殺手可還活著?

她剛在書案前站定,就聽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猛地被推開,小福突然闖了過來,滿臉是淚。

看到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她的腳邊:“求小姐放我離開!”

沈黛唬了一跳,正要詢問緣由,就聽到小福絕望的哭喊。

“將軍被賊人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恐……恐有性命之憂!”

楚衛國被重傷?沈黛臉色倏地變得慘白。

做了這些,竟然還沒改變楚衛國的命?

那沈家呢,是不是也會像上一世一樣,被抄家滅族?!

沈黛只覺手腳冰涼,身上也開始疼了起來,藤條的鞭笞聲似乎就在耳邊。

呼——

不知是不是小福進來的急,沒有關門。

忽地,平地起了一陣風。

沈黛覺得自己一定是花了眼,怎麼會平地起風呢!

可目光落在小福滿是淚的臉上,一瞬間毛骨悚然。

就見那淚竟然停在小福臉上不動了,更為恐怖的是……

眼角不遠處,有滴眼淚竟然……懸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