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手可真長 (第2/2頁)

遠也感覺到了異樣，他走出車廂，讓馬伕卸馬。

空出兩匹駿馬，長存和兩個隨從各自翻身上馬，三人如同離弦之箭，向西疾馳而去。

長存跟著老爺給大少爺送行，自然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兩輛馬車堵在路上，引來了路人好奇的打量。

“去酒樓等吧！”

沈明遠指了指旁邊的酒樓，帶著眾人進去。尋了間雅緻的包廂，才有空問緣由。

得知長志是吳氏的人，沈明遠大怒。

“這個毒婦，手怎麼伸得這麼長？！”

“不止如此。”沈黛摩挲著茶盞，將墨香的事也告訴了沈明遠。

聽說對方妄圖將手伸到長子身邊，沈明遠再也忍不住。

“騰”地站起身，右手緊握茶盞，像是感覺不到燙一般。

水從指縫裡流出，滴滴答答落到桌面上。

“我要殺了她！！”

沈明遠咬緊牙關，狠狠從牙縫擠出幾個字。

眼神瘋狂，臉色猙獰，樣子十分可怖。

“父親！”

沈黛唬了一跳，猛地站起，卻不料噹啷一聲，帶倒了凳子。

沒顧得上其他，她快步走到沈明遠身邊，一下下順著沈明遠後背，低聲安撫。

“不急，不急，新仇舊恨，我們早晚都會找回來，您彆氣壞了身體。”

沈明遠眼眶瞬間紅了，眸底一絲光彩也不見。

“為什麼，我都避得遠遠的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他聲音喃喃，破碎的聲音如同野獸哀鳴。

李姨娘死前的樣子又出現在他面前。

滿臉是血，絕望又恐怖。

啼血的聲音一遍遍對他說：“少爺你要好好的，小姐要你好好的……”

李姨娘是母親的陪嫁，被繼母算計，跟了父親。

可最後為了拉回好賭的他，撞柱而亡。

最後破席一卷，扔進亂墳崗，為了他搭盡一生。

“父親，都會好的。”

沈黛輕輕握住沈明遠的手，哄著他將手裡的茶盞鬆開。

又拉著他坐在窗邊的軟塌上。

“壞人都會得到懲罰，不會有好結果的。”

像是哄小孩一般，沈黛寬慰著沈明遠，直到他平靜下來。

沈明遠閉眼平復了一下心情，再睜眼看到蹲在身邊，一臉關切的女兒。

想要說些什麼，開口卻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沒事了。”

他努力扯了扯嘴角，對女兒笑了笑。

童年的陰影猶如萬蟻蝕骨，忽地從記憶深處被挖了出來。

讓他一時間失了態。

沈明遠示意沈黛和他一起，來到桌邊坐下。

又重新續了水，招呼衛三一起來坐。

“讓將軍看笑話了！”

沈明遠自嘲地對著衛三笑了笑。

妻子要和離，自己吃軟飯，繼母心不慈……

今天的臉可真是丟得儘儘的了。

衛三乾笑一聲，喝口水掩飾尷尬。

滾燙的茶水燙得他一哆嗦。

心裡想著過段時間要不要去寺廟拜拜？

跟在沈知府身邊可真沒好事！

“父親，為何你會派長志叔回去？”

沈黛開口，將沈明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長存是沈明遠奶嬤嬤的兒子，要回也應該是他回吧！

沈明遠嘆了口氣。

“我原本是讓長存回去的，可長志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