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挺胸,大步邁開,不時張望村子四周,眼神自然。

村裡人看著阿飛那莫名很有底氣,很自信的樣子,卻也是沒了從前明目張膽的指點譏諷,只敢在背後偷偷的嚼舌根。

阿飛也明白了。

無論在村裡,還是其他任何地方,就不能表現得太懦弱,該強硬就強硬,要讓別人怕你才行。

就像自已昨天表現出的,就不是讓這群人怕了嗎?

阿飛底氣很足。

來源於能親切感受到自已的變化強大,更來源於胸口裡的黑布。

一路暢行,來到半山坡上的老屋子。

小妹嫿嫿正坐在門檻上,抱著那隻老母雞,頭髮凌亂,一頭雞窩狀,精巧卻蒼白的臉上,有著清晰淚痕,見到阿飛出現瞬間,當即小嘴一撇,哇的一聲就又哭了起來。

“哇嗚......”

阿飛撂下籮筐,小跑而來。

安慰好一陣,小妹情緒才總算穩定。

只是仍然委屈巴巴的,坐在門檻上,兩隻小手抱住膝蓋,小腦袋埋得深深的,一言不發。

阿飛一邊梳順著她的頭髮,紮了兩個小辮子,一邊鼓勵著:

“嫿嫿真勇敢,長大了,晚上一個人在家都不害怕了......”

嫿嫿低著頭,不吭聲。

好久才抬起腦袋,抹了一把眼淚,又吸了一把鼻涕,稚聲稚氣道:

“阿哥騙人,你說過晚上都要回家的,山裡很危險......”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別提多幽怨。

阿飛撓了撓頭,總不能解釋清楚吧。

輕哼了一聲,嫿嫿接著糯糯道:

“那......阿哥在山裡睡覺,害怕嗎?”

“不怕,阿哥跟小妹一樣勇敢哩。”

“阿哥是不是想要很多很多錢,才不怕的,都怪嫿嫿總是生病......”

阿飛愣了一下,溫柔道:

“阿孃在天上看著哩,阿哥不怕。”

嫿嫿小腦袋又埋了起來,“那嫿嫿以後也不怕惹。”

......

......

到了晌午時,烈陽高照。

阿飛難得的填飽了肚子,又幫小妹熬製藥方,整理好了物品,便準備上小鎮。

那隻稀缺的銀山白毛狐狸,雖然已經死了,不過還有很大價值,要早些賣出,不然發臭,就砸在手裡,可就大虧本了。

還有十幾株陰山深處採的野草藥,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時候可緊,阿飛不想村裡人又上門鬧著要供錢。

“嫿嫿可乖了,還有彩彩呢,嫿嫿不無聊的,阿哥路上小心些......”

小妹還是跟往常一樣,很有活力的跟老母雞嬉鬧玩耍,咿咿呀呀的,滿是天真無邪的童趣笑聲響徹著老屋子。

阿飛見此,也不由開心。

“日子真的會越來越好了,等交了供錢,再攢一大筆錢,把小妹的炎症徹底治好,然後再搬到鎮上住......”

背起爛籮筐,仗起柴刀。

阿飛走往長陰鎮方向。

在路過村頭時,他卻被一道年邁蒼老的話音喊停。

“孩子......”

阿飛疑惑扭頭,等見到那道拄著柺杖的佝僂身影時,先是感到意外,繼而快步迎了上去。

原先聚在老村長旁邊的幾個村民,卻見阿飛如見瘟神,不動聲色的悄悄退走,也不離開,就在不遠處遠遠看著,就一陣指手畫腳。

阿飛小跑到老村長跟前。

老村長鬚發皆白,已是古稀年,腰也挺不直了,蒼老的臉上佈滿溝壑皺紋,面對阿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