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孔陽心急如焚等了有快半個小時,胡民貴的身影才不緊不慢從遠處走來。

他生意談到一半被叫出來,已經極為不滿,此刻看到趙孔陽抱著孩子站在門口,不由得眉心緊皺:“小趙,你把孩子帶來做什麼?”

趙孔陽已經顧不上胡民貴不開心,趕緊道明來意:“貴哥,我娃兒病了,醫院說是肺炎。”

“生病了不在醫院治,找我幹嘛?”

“醫院沒有青黴素,貴哥,我知道您上次剛進了一批青黴素,能不能給我一點。”趙孔陽祈求道。

胡民貴冷眼看著眼前的人,一顆青黴素他能換50升水,要是遇上著急的人家,都能換一套大平層了。

趙孔陽除了聽話,好掌控也沒別的價值。

他心中對比高下立見。

“小趙啊,不瞞你說,那批藥第二天就被客戶買走了,我手裡要是有肯定給你,眼下再去尋也難。”

趙孔陽聞言臉色灰白,看著胡民貴沒有溫度的臉,瞬間明白過來,嘴巴幾次張合,最後苦笑一聲,到底不敢得罪他。

“那叨擾貴哥了,我自己再想別的辦法。”

失魂落魄走在回家的路上,趙孔陽一個快一米八的漢子,走著走著竟失聲痛哭起來。

父母早年就沒了,老婆也離他而去,老天爺,現在難道連兒子都不留給他嗎。

……

林晚喬和沈少禹剛完成了交易,正牽著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狗子今天在外野了一圈,格外興奮,好幾次跑到前面,看林晚喬兩人走得頗慢,又繞回來。

“汪!”

它好像看到前面蹲著一個黑影,出於警覺,輕聲吠叫提醒林晚喬二人。

“阿禹,前面好像有人?”

林晚喬仔細分辨,似乎是有個人蹲在那裡,風中帶來隱約的哭聲。

那是回家的必經之路。

沈少禹和她對視一眼,雙方都默默從揹包中拿出各自的武器。

兩人呈包圍之勢,一左一右悄聲摸上去。

林晚喬都走到邊上了,那人還埋著頭哭,還毫無察覺,聽聲音反倒有些熟悉。

“小趙?”她試探開口。

地上的人這才抬起頭,月光下,涕淚橫流。

“真的是你,你蹲在這裡幹嘛?”她問到一半,也看到了對方懷裡的嬰兒,“你兒子怎麼了?”

趙孔陽站起來,身形有些不穩。

“我,我兒子得了肺炎,我找不到藥治他。”

“那你蹲在這裡哭就有用了?”

林晚喬嘴上說著,眼睛卻瞟向他懷中的嬰兒,伸手去摸了摸額頭。

體溫偏低,月光下看不大清楚,隱約見小臉有些許紫紅,呼吸不穩,看樣子呼吸已經有些困難。

“醫院已經去過了?”她問道。

趙孔陽呆滯點頭。

“回去再說。”她接過孩子,迅速往家走。

男人懷中一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小跑著跟上去。

三人回到趙孔陽家,朱彩霞已經在家中等候。

“孔陽,怎麼樣,有沒有找到藥?”

看到趙孔陽搖頭,她的面色瞬間如死灰般煞白,也顧不得體面,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哭。

林晚喬把孩子遞給趙孔陽:“你先清除他口鼻的分泌物,然後開窗通風。我回家拿上藥箱就過來。”

她和沈少禹轉身回了家,聽診器和藥實際上都在她的空間裡,但是這會兒直接從揹包裡拿出來就太不合理了。

“喬喬,你要給他治?”沈少禹這句雖是問句,實則肯定。

林晚喬嘆了口氣:“這孩子畢竟是我接生的,總歸不忍心,趙孔陽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