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深皺著眉心來到披頭散髮的鄧蟬面前,他高大的身軀背對著正午的烈日,向正在發作的鄧蟬投下一大片陰影。

當鄧蟬感受到異樣的時候,一轉頭便看見了朱樉。

“王……王爺。”

鄧蟬呼喚了一聲,聲音中彷彿透露著無限委屈。

若是從前的原主,光是這一聲軟糯糯的屈叫,就足以讓其繳械投降。

但如今的朱樉早已換了個靈魂,剛穿越來時,他還會受原主的身體影響,從而對鄧蟬生出惻隱之心來。

但現在他對於這女人只有厭惡以及遠離,同時還有著一份無奈。

沒辦法,誰讓名義上人家是他的側室呢?

而且還是原主自己惹上出來的麻煩,還沒過門就跟人傢俬通上了,否則人堂堂國公之女,嫁給他做正室都綽綽有餘,又怎會嫁給他做側妃呢?

如今朱樉取代了原主的成為了這具身體的主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原主了卻這段孽緣。

朱樉嘆息一聲,散去了眉心的“川”字,緩聲開口道。

“走吧,別在府門口鬧了,有什麼事兒進門再說。”

朱樉說完就準備轉身往府裡走,可走了兩步,卻發現身後沒什麼動靜,

他疑惑轉身,發現鄧蟬索瑟的站在原地,並不肯動,望著他的眼神頗具忌憚與擔憂。

朱樉略微思考後便恍然道。

“放心,事情我們商量著來,本王不會再關著你了。”

實際上,朱樉那時候剛穿越來,腦中浮現的都是關於原主與鄧氏各種折磨府中僕役丫鬟的記憶,

怒火上湧之下,才下令將鄧蟬關到別院居住,實際上這其中還存了一份逃避這女人的心思。

說實話,那時候的朱樉有些害怕鄧蟬,

這種害怕無關男女,更無關強弱,

僅僅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剛穿越來就遇上了一個以折磨為樂的雙面女瘋子,

這事兒擱哪個人身上都想要趕緊離這瘋子遠點啊。

不過現在隨著朱樉的靈魂與原主的身軀融合的愈發融洽,他的心性以及性格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莫說性格缺陷的鄧蟬,就算是浴血拼殺的戰場,他亦無懼之。

鄧蟬聽了朱樉的話,盯著朱樉愣神的看了一小會兒,臉上浮現一抹失望與受傷,有些艱難道。

“妾身願隨王爺進府商量。”

“嗯,把你哥也扶進來吧,我讓府醫給他治治。”

說完,朱樉徑直走進了府邸。

……

秦王府正廳,

此時朱樉高居主位,鄧蟬很自然的就坐到了朱爽左手邊的座位上,

鄧鎮則坐在朱樉下位,正有一名老府醫一絲不苟的為其診治,

半晌之後,老府醫來到朱樉旁邊附耳說道。

“王爺,這小子主要傷在背部的骨頭與臟器上,不過傷的並不是特別重,修養個七八日便能好完全,

您看我是不是再給他下點重手,讓他躺久一點。”

朱樉聞言,詫異的盯著這老頭看了一眼,

對方相貌濃眉大眼,灰白山羊鬍子一小撮,身形纖瘦,老態龍鍾,若非知道其是郎中,不然那朱樉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道家之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

這老頭看著濃眉大眼,這辦起事情來,那跟仙風道骨是半點不沾邊,

想想他身邊貌似一個好東西都沒有啊,

雙邊管家,流氓親衛,陰毒府醫……

好傢伙,怪不得歷史上自己會被下人活活毒死,那他孃的沾上這麼一批人,到了藩國原主能學好就有鬼了。

朱樉還未發話,只聽鄧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