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壯的婆子正凶神惡煞地守在魏姨娘的房門口,任裡面如何叫喚,都不曾動一下。

見宋盈淑來,幾個人換上笑臉,連忙行禮:“老奴們見過少夫人!”

“人怎麼樣了?”

許是聽見外面的動靜,魏姨娘居然不出聲了。

“回少夫人,郎中說魏姨娘壞了根本,日後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按您的吩咐,她不喝湯藥我們已經給她灌了進去,現已無性命之憂。”

“畢竟是給世子懷過孩子的,自是不能虧待,湯藥給她繼續喝著。”宋盈淑讚許地點點頭,“你們幾個辦事利索的。”

青鳶立馬遞上幾把銀果子賞給她們,見了銀錢,幾個婆子笑得更燦爛了。

“你們先去院子裡喝點茶,休息休息,怕是晚上你們要更費神了。”

幾個婆子明白,魏姨娘怕是不會願意去莊子上,免不得在晚上要出些么蛾子。

“青雀,去藥房拿些對症的補品給魏姨娘送來。”青雀有些放心不下,但看了看院子的婆子,想著也是個快死的人,便就離開了。

宋盈淑剛開啟門,迎面撲來是股薰香和難聞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看來魏婉芩滑胎流了不少血,整個屋子燻著香都不能掩蓋血腥味。

見宋盈淑進屋子,本是躺在床上的魏姨娘齜牙咧嘴要爬起來。

此時魏姨娘散著頭髮,許是剛才疼得出了一身汗,頭髮貼在額頭鬢角,整個臉蒼白無色,妝面花了七七八八,嘴唇都破了一層皮,穿著的紅色裡衣更是掛滿藥漬,看著甚是狼狽不堪。

當年眉眼溫柔可人的魏姨娘早已蕩然無存,現在只剩一個殘破不堪的身軀了。

許是剛才用力,牽扯到了下腹,魏婉芩頓時抽疼了起來。整個人蜷縮在床邊,皺著眉,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

青鳶看宋盈淑拉開椅子,慢慢坐下,便把窗戶都開啟,通通風。

一陣陣風進來,腥味散去不少,但是吹到魏婉芩身上卻是不好受。此時她身體正虛,見不得風,但是眼下只有她自己,連個能使喚的丫鬟都沒有,只能低低咒罵起來:“宋盈淑,你這個不得好死的。”

青鳶聽到這句話,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巴掌,用的可是全身力氣。

打得魏婉芩腦袋直暈,嘴角都滲出血來。

“看來你真的是喜歡紅色。”宋盈淑看了看魏姨娘的紅色裡衣,又看了看魏姨娘手腕上的手串,然後舉起自己的右手,轉了轉手腕,盯著上面的石榴石手串,露出一抹淺笑,又放在鼻子下嗅了起來,撥出一口氣淡淡道:“所以我想你定會日日戴著那串石榴石手串,喜歡得不得了。”

“貼身的東西,可得小心,特別還是有氣味的。你說是吧?魏雲芩?”

魏姨娘自是聽懂了,面露兇光,“你在我手串裡面下了什麼藥!你這賤人!”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青鳶的手都有些辣辣的疼!

“那些個珠寶本是我從宋府帶來要歸置的,時間久了自是要下點藥防防耗子。怪只能怪你貪心不足,自食惡果!”

臉已腫得老高的魏姨娘,此時乖乖閉上了嘴,盯著宋盈淑目露兇光。

“明日你就要去莊子上,這恐怕是我見你的最後一面,有句話還是要規勸你: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到了莊子上,你可要好好地活著!”

“不可能,姨母和表哥才不會讓我去莊子上呢!你這個女人就是因為得不到表哥的心,所以置我於死地。你活該得不到表哥的愛,表哥只愛我!”魏婉芩忍著痛咬牙切齒道。

“哦?是嗎!”宋盈淑站起來走到床邊,慢慢彎下腰,明媚的眉眼此時似帶了些蠱惑,嬌媚的聲音響起,“讓你表哥去莊子上陪你可好?反正已經送了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