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親,盈淑想著規矩肯定要立的,但也想著魏姨娘是母親和莊媽媽的救命恩人,就罰兩個月奉銀吧,另外罰抄二十遍《地藏經》給你父母祈福,務必寫得工整漂亮。”宋盈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三個月的奉銀這種處罰對於魏婉芩根本算不上處罰,只要她發個嗲便能在江衡那裡討來。但抄佛經,以後會有用處的。

還慢慢吞吞沒有出去的莊媽媽聽到只是罰兩個月奉銀和抄經,明顯身子一歪差點沒站穩,心裡跟吃了屎一樣難受。剛才自己真是糊塗,在大家面前失了臉面。

邊上的下人心裡無不感嘆眼前的少夫人人美心善,雖然賞罰分明,但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江夫人剛覺得宋盈淑有些不聽話了,有些不一樣。若她敢,那她可就要讓她嚐嚐苦頭。可繞了這麼大圈子,不惜得罪她身邊的人,討來的懲罰卻有些不痛不癢。難道這丫頭是吃了江衡的醋,幹出的蠢事。

收起心中的幾分寒意,江夫人看了眼跪在下面的魏姨娘,微眯了眯雙眼說道:“那就按照盈淑說的辦吧,還不叩謝少夫人從輕發落。”

這丫頭是有些不守規矩,若不是她跟著偷跑出來,哭求著不想在等了,哪裡需要編排救主的故事。還好對付的是宋盈淑這種商賈子女,若是官宦家的子女怕是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自己是該找個時間敲打她,讓她收收性子。

魏婉芩此時跪在下面本就十分不爽,聽到罰兩個月奉銀和抄經就覺得可笑,宋盈淑搶了她的位置,不是當家主母的料還要在這扮賞罰分明。感覺到收緊的指甲陷進肉裡傳來的疼痛,她穩住心神又一拜道:”謝少夫人從輕發落,奴婢領罰。”

“魏姨娘,有個事情我得問問你的意思。”

魏婉芩跪著膝蓋已有些痠痛,本想站起來。聽到宋盈淑又在問話不得不繼續跪著,心裡暗暗生了恨意。

“你已封為姨娘,按規矩侯門貴胄的姨娘宿在外面是要讓人誤會和笑話的,所以我回來想著得趕緊給你分個院子。”

旁邊伺候的丫鬟聽了都忍著笑意,說的可不是魏姨娘嘛,昨兒就上趕著宿在世子院裡,自己也沒個規矩的。

聽到這話魏婉芩的臉上青紅交接,她這話是在諷刺她不懂規矩,心裡暗暗記下了。

“現在陸姨娘住在杏安居,趙通房住在桃夭閣。空的院子雖多,但都需要修繕。我也沒想到一時間就多了個姨娘,所以能選擇的院子並不盡美。想著還是你自己選下比較合適。”

魏婉芩還是一副柔弱的樣子,怯生生地說:“奴婢不敢,全聽少夫人安排。”

一旁伺候的青鳶本一直低著頭,此時也忍不住看了眼魏婉芩,這女人真是好手段。若不是她在堂內聽的真切,光從外面看還以為少夫人在欺負她,真會故作樣子。

“因不盡善,還需你自己選擇。等後面院子都修繕好了,再給你安排一處更妥當的地方。一個是朝緣閣,院落比較大,帶著小湖,就是離慶華院、浮光院都比較遠;另一間呢,筱杉院,院子和朝緣閣比有些小,東西倒也齊全,但是離慶華院就比較近。”

“魏姨娘,你更中意哪間?”

魏婉芩當然想要住得離江衡近些,但他在不記得慶華院子邊上還有其他的小院子?難道和六年前不一樣了?可是侯府和她小時候來的樣貌差不多呀。

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主母安排,哪有自己選的,莫不是給自己挖了什麼坑。

想到這,魏婉芩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睜大水萌萌的雙眼輕聲道:“奴婢無論住在哪都是賞賜,全憑少夫人做主。”

宋盈淑笑笑道:“這兩間本就是打算給通房提了姨娘住的,前些日子讓人置辦乾淨。你一間剩下那間就到時候給趙通房住。我看這朝緣閣院落大,住著舒服,要不選這間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