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芩沒料到宋盈淑反應平平,頓時心生不甘,恨恨道:“姐姐,你再怎麼休息也是時日無多。馬錢子,二十片葉子就能致死。姨母還擔心你不愛喝,特意讓人曬乾了磨成粉呢。也就才給你吃了五片的量,怪就怪你身子不好,才開始吃就成這樣。”

果然!是有人給她下毒。原來是魏婉芩,真是心腸歹毒,竟要置自己於死地。她的姨母又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對她。

宋盈淑疑惑地問:“你姨母?”魏婉芩比她後入府內,怎麼會突然冒出了個姨母。

“姐姐,你說你整日要和我處得緊,卻連妹妹是誰都不知道,著實有些可笑。” 魏婉芩掩唇譏笑。

“你可曾聽說過程州魏家,想必你再才疏學淺也是有耳聞的。魏家雖幾年前家道中落,但也是百年書香門第,而我便是這魏家的嫡女。”

宋盈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是真的沒有聽過這程州魏家,不過她當年就知道魏婉芩是家道中落才進江家作通房丫鬟的,對這些她已不甚在意。

看著宋盈淑枯黃削瘦的臉上波瀾不驚,魏婉芩繼續道:“這程州魏家主母和江陽侯府主母更是堂姐妹。”

“我自小就認識江衡表哥,我與表哥青梅竹馬,情深意重。表哥允諾待我及笄禮之後便迎娶我進侯府。姨母更是對我愛護有加,自然也是應允我們婚事的。”

表哥!姨母!

宋盈淑突然睜開雙眼,她不知這魏婉芩和江衡竟是表兄妹!!!

他們為何一直隱瞞,為何不直接娶進侯府……?

如果魏婉芩的姨母是自己的婆母,那麼母親為什麼要給自己下毒?

出嫁前她就想清楚,這個年代的女子大多一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要嫁給素

未謀面的男子。兩人如相看兩歡,琴瑟和鳴是極好的;如相看無言,便教導好子嗣,主持好中聵,此生也就了了。

她瞭然自己是不幸的,不待見自己的丈夫,兩年無所出。可是她曾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可以遇見如此好的婆母,念她年幼喪母,待她如女,無論什麼時候都站在她這邊。

為什麼?

這又是為什麼呢,似母親的婆母竟會給自己下毒……

宋盈淑感覺胸腔隱隱作痛,吸了好幾口氣。

魏婉芩看見宋盈淑的反應,得意地嗤笑:“姐姐,想不到吧。江陽侯府嫡長子江衡便是我表哥,江陽侯府夫人便是我姨母。”

“可是縱使我們情真意切也抵不過你們這些低賤商賈下作手段。你們宋家看侯府有難,不施援手還想趁火打劫。”

魏婉芩的面目突然開始猙獰了起來:“竟想著用萬兩白銀買個少夫人的位置。真是無恥可笑。你以為表哥和姨母會放任你這種下賤貨佔著江家少夫人之位。”

“哼……你這種為了攀附權貴,厚顏無恥退了娃娃親的商賈之女,對江家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是啊,她怎麼忘了自己是商賈之女,既非世族,也非書香,乃是最低等的商家。

她記得那一夜。

“趙司……”靠在迴廊的江衡低喃著,又突然睜開雙眼高聲喊了句“趙司,……”。

此時的江衡滿臉通紅,一身酒氣,得不到小廝的回應,他便自己踉蹌地站起來。

今日是剿匪成功的慶功宴,想到父親和祖母收到信應該會對自己滿意,江衡便多飲了幾杯,回府有些醉意便在染梅苑迴廊上閉了會眼。

突然聞到一陣荼蕪香便見著幾個女子由遠到近往自己這邊款款走來,為首的女子還真美,冷清裡透著一種捉摸不定的美豔。

還不等女子靠近,江衡便上前一把拉住為首的女子想一親芳澤。

“江衡你……青鳶,快讓下人去給世子備些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