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僅僅一點溫暖,就讓李珏記了好久,他的內心荒蕪太久,忘了鮮花要如何盛開。
他把自己灌醉,沉在酒精的海洋裡。
躺在床上,沉睡過去。
夢裡淚水劃過臉頰,他的內心已經乾涸。
江意言回到自己的家裡,他的父母已經知道了他的心臟病復發的事情。
原本在國外的時候已經治療了一回,換了一回心臟。
但是現在病情不穩定,他需要再次的治療。
而一個人兩三年之內不可能換兩次心臟。
江意言更得小心翼翼地活著了。
江意言父母的頭髮肉眼可見的變蒼白,幾乎在一夜之間衰老。
他們心疼,自己年輕的兒子,要遭受這般與病痛抗爭的折磨。
最美好絢爛的年紀,只能在醫院裡度過,每天面對著醫院冰冷的白牆。
“兒啊,公司,先交給你江殊哥哥了,你安心養病,這回,爸爸媽媽都在你身邊。”
“只是…”
江父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江意言似乎意識到他下一句話要說什麼。
“只是清清那邊,你們兩個暫時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江意言心一顫,知曉了結局。
原本回國,是江意言一意孤行,完全不顧父母的阻攔。
而現在看來,江意言覺得自己是真的不孝。
只顧自己的感受,沒有想過家裡的長輩該怎麼辦,他們只有他自己這一個兒子。
倘若有什麼閃失,失去了唯一的兒子,那他們活在這個世上,是何等的煎熬。
“我明白的,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乖乖治療,再也不回來了。”
江母聽到自己的兒子這樣說,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哭成淚人。
“我可憐的孩子……”
江意言說出狠話,是怕自己還有留戀。
他的狠只在嘴巴上。
心卻早已被扎的千瘡百孔。
他得使盡力氣,才能把話說狠。
恐怕這次,他要失約了,他是真的要不辭而別了。
此時是凌晨三點半,方清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心亂如麻,她皺著眉頭起來。
心跳跳的很快,就像江意言出車禍的那天。
方清影的額頭上冒出一堆冷汗,明明她是在空調房裡睡著。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江意言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又是一樣的忙聲,又是一樣的關機提示音。
方清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快的快要喘不上氣。
她從床上爬起來,來到走廊外面。
空蕩蕩的,她第一次覺得大房子很討厭。
她只能自己摸索著,來到自己父母的房門前,敲響了自己父母的房間。
一遍、兩遍、三遍…
方清影覺得自己就快要被抽乾力氣。
終於最後一遍,她的媽媽開啟了房門。
秦女士還沒來得及開口,方清影就倒在了她的懷裡。
“媽媽…救意言,救救他…”方清影聲音顫抖,幾乎要倒在自己媽媽懷裡,“我的心,好慌亂,他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害怕,害怕像四年前一樣…”
秦女士看著自己女兒蒼白的臉,皺起的眉頭。趕緊讓方清影的巴巴變查查什麼回事。
之間方父開啟手機,打了個電話,就打聽到了江家人的去向。
“怎麼樣了,爸爸。”
方清影淚眼婆娑,聲音沙啞。
方父神色凝重猶豫要不要告訴方清影事實,秦女士使了個眼色,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