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趙凌風連看都沒有看胡道同一眼,就出言譏諷道:“省省吧!本公子可沒你們那骯髒的心思!”

不卑不亢,倒是有點骨氣!

“多謝趙公子的好意。”宋之雲微微一笑。

“舉手之勞,世子不必客氣。”

徐懷安有意無意擋在趙凌風面前,蠻橫打斷兩個人的對話,緊逼道:“世子,請讓我等開開眼界吧!”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自取其辱,那本世子就滿足你的願望!”

宋之雲眼神示意宋月白將宣紙平攤開來,然後故意挑了隻最粗的毛筆,粗辱的沾上墨水,接著開始在宣紙上揮墨如雨。

趙凌風伸手推開徐懷安,湊上前。

看了眼宣紙上的內容就臉色大變。

“諂諛奉承臉皮厚,奴顏婢膝不知羞。

溜鬚拍馬攀權貴,狗仗人勢惡如仇。

卑躬屈膝為求利,趨炎附勢把名留。

阿諛諂媚惹人厭,卻笑他人不風流。”

趙凌風將宋之雲寫的詩詞,一字不落全部唸了出來。

那一刻。

他對宋之雲是打心裡感到敬佩!

當在場眾人清楚聽完整首詩以後,沒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看的。他們紛紛怒視著宋之雲,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宋之雲分別在罵他們是走狗!

“徐公子,你滿意了嗎?”宋之雲直勾勾盯著徐懷安看,眼中充滿了鄙夷之色。

“這算什麼詩!”徐懷安咆哮道。

“怎麼不算詩!”

奇怪的是,宋之雲並沒有回話。

聲音是從學子們的身後,傳來的。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年男人,在身邊人的攙扶之下,緩緩走向宋之雲。

“學生見過孫祭酒,見過何司業。”

徐懷安、胡道同、王銘彥、王麟、趙凌風等人,規規矩矩先後向兩人躬身作揖。

孫祭酒冷哼一聲,沒有搭理。

學子們一大早做的事情,全部被國子監中人上報給了孫祭酒,孫祭酒聞聽訊息的時候非常憤怒。

他這個人愛才!

可是國子監經過時間的摧殘,能讓孫祭酒看得上眼的學子寥寥無幾。

這也就罷了。

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國子監讀書的有才人士名額,逐漸被勳貴子弟給佔有了。

他們不愛讀書,只為國子監的好名聲而來。勳貴子弟拉幫結派,平日裡只知道懲兇鬥惡,不思進取。

為數不多的有才人士遭到他們的打壓,最後不是對他們卑躬屈膝,就是阿諛奉承,一個個全都失去了本心,成為權力的走狗!

孫祭酒對學子們的舉止感到失望!

而就在剛剛,他和何司業趕到學堂的時候,聽見了趙凌風唸的詩句,從他們的爭鬥當中辨別知道,那首詩是宋之雲寫的。

那一瞬間,孫祭酒感到非常詫異。

因為說難聽一點。

宋之雲也是權貴子弟之一!

但是,他寫了別人不敢寫的詩作。

這讓孫祭酒對宋之雲刮目相看。

“國子監是大璟的最高學府,求學之人都應該胸懷大志,嫉惡如仇,願意為大璟傾盡所有!”孫祭酒的目光掃視全場學子,痛心疾首地說:“不是成為你們追名逐利,互相攀比,趨炎附勢之地!”

“學生惶恐!”

剛剛鬧得最厲害的,就是徐懷安與王銘彥,兩人對視一眼後,皆是默契地搖了搖頭。

“世子寫的這詩,送給你們正好!”

見孫祭酒替宋之雲撐腰,那群心有不甘的權貴子弟雖滿心憤恨,卻也只得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