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

一處荒廢的破廟裡。

“天德,你查的咋樣了?有啥訊息嗎?”

老朱打了只野雞,湯和找來了些荷葉,二人在破廟裡挖了個坑做起了叫花雞。

這些也都是少年時代,老朱最美好的回憶了,跟兒時的玩伴們一起在玩耍之餘開一頓葷,算是保留節目。

自打領兵打仗以來,到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了,難得又能再追憶一次童年。

徐達自打一進門就聞到香味了,提鼻子一聞,趕忙搓起了手掌,一副饞蟲都被勾出來了的模樣。

“陛下,我去問了當地的百姓,他們說林牧要辦個什麼鬥鬼大會,說是黑龍山上有一股三五百人的土匪,林牧要在鬥鬼大會上,讓所有的黑龍山土匪們過來自已受懲罰。”

老朱聽完一樂,又問:

“那鬥鬼大會啥時候開?”

“今天是第五天,在第七天開。”

徐達又道:

“我還打聽到不少資訊呢,說來這林牧也是怪了。”

“上任以來殺了不少縣衙的官吏,把陸侯跟華侯也得罪了,前不久鳳陽知府王昌賢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率兵跑去抄了這二位侯爺的家。”

“什麼?”

老朱聽到訊息後,頓時大怒道:

“侯爺的家他一個小小知府也敢查抄?”

“沒有咱的同意,竟然妄行僭越之事,這個王昌賢真是其心可誅!”

徐達一把摁住了老朱的暴脾氣,無奈道:

“你別急啊,聽我說完嘛,朱重八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咋還是這頭犟驢脾氣?”

徐達笑道:

“王知府當天抄家侯爺府,就跟撞了邪一樣,十分古怪。”

“抄完了家,從陸侯跟華侯府上抄出來的銀子,加在一起超過了50萬兩,糧食超過20萬石。”

“陛下,這是個啥概念,您心裡肯定比臣明白。”

本來一開始,老朱心裡還在為陸仲亨以及華雲龍鳴不平。

可當他聽說從這二人府中抄出如此之多的錢糧來時,立馬就繃不住了!

“咱將他們封到澄安來,滿打滿算也才十年時間吧?十年時間撈了這麼多錢?他們的俸祿也就一千兩銀子一年,若不是貪贓枉法,咱實在想不出從他們的家中居然能抄出這麼多的銀子來!”

“哼,真是好貪官,好孽障啊!”

一直在旁默默做雞的湯和,這時候冷不丁的從嘴裡蹦出來一句話:

“陛下,您給二位侯爺手下駐兵四千人,每年發糧發餉,結果澄安縣黑龍山的土匪們還能聚集三五百人,為禍鄉里,您不覺得奇怪嗎?”

湯和這一點醒,正在氣頭上的老朱頓時回過味兒來。

“照這麼說,陸、華二人還跟當地的土匪有勾結不成?”

徐達點頭道:

“這就是臣要告訴陛下的第二個重點了。”

“王知府發瘋一樣抄了陸侯、華侯的家,林牧拉著抄家得來的銀兩和糧食,要把這些貪贓得來的民脂民膏重新散發回百姓們手裡,敲鑼打鼓的喊著百姓們第二天到縣衙去領錢糧。”

“可就在林牧通知完百姓的當夜,黑龍山的強盜們便集體下山,挨家挨戶威脅澄安的百姓們,膽敢去衙門領錢糧者家破人亡!”

“您不覺得這一切,都著實太奇怪了嗎?”

當徐達將這些得來的資訊報上後,老朱這才明白自已錯怪林牧了。

五天前,林牧便開始揚言要辦鬥鬼大會,並且告訴百姓們,強盜們會自已跑出來投降,都不用縣衙的兵卒們去抓。

而在五天前,自已還沒決定要微服私訪呢,這說明眼前碰到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