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賀家老宅。

楚畫從黑色勞斯萊斯上下來,自覺挽住賀立川的手臂。

假裝恩愛夫妻。

今天是公公賀雲庭的壽宴,作為雲城的頂級豪門,鴻耀集團總裁的父親,想要巴結他的人如過江之鯽。

雖然不少人都聽說賀家少爺夫妻關係不好,常年分居,但面子上誰都不敢說。

跟以前一樣,只跟熟悉的幾個長輩打完招呼,賀立川就丟下楚畫去了賓客雲集的大廳。

對此,楚畫似乎已經麻木,在小客廳陪著婆婆沈秋瀾喝茶吃點心。

印象中賀立川從來不帶他出席任何大型場合,以至於結婚三年只有少數關係好的幾家人見過楚畫。

包括婚禮上,賀立川也是隻帶她匆匆現身幾分鐘,事後壓住所有媒體,禁止發婚禮上的照片。

賀立川沒解釋過,楚畫也沒問過。

她猜,大概,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他太太吧。

“小畫,昨天你生日立川沒陪你過?”沈秋瀾一身墨綠色改良版中式禮服,端莊典雅。五十好幾的人看起來四十出頭,膚白貌美,擋不住的風華絕代。

賀立川的眉眼跟她很像。

楚畫幫婆婆續上茶,捏起一小塊綠豆糕輕咬一口,慢慢抿著。

垂著的眼眸讓婆婆看不到她的神情。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混蛋玩意兒,作孽!”沈秋瀾氣的扶額,一口喝完茶,起身整理禮服,“小畫,你再給媽一點時間!”

“這是媽給你的生日禮物,拿著!”沈秋瀾從包裡拿出來一個小首飾盒塞到楚畫手裡。

昨天幻想著小兩口可能會一起過生日,她就沒去打擾他們。

今天一早聽蘭姐打電話說倆人不是一起回去的。

楚畫握著手裡的禮物,看著婆婆優雅的背影,嘴角浮出一點笑意。

她跟公公的生日只相差一天,區別卻很大。

從她嫁進賀家開始,沈秋瀾每年都記得她的生日,處處護著她,這是她在賀家唯一感受到的溫暖。

婆婆去招待賓客,這裡只剩下楚畫一個人。兩扇厚實的木門把外面推杯換盞的喧鬧和這裡的寂靜隔成兩個世界。

楚畫喜歡這兒的寧靜,端著茶杯倚在沙發上靜靜品茶。

有時候,她有種錯覺,賀立川好像知道她喜歡什麼。

比如安靜。

一杯茶下肚,唇齒留香。

厚重的木門突然被推開,孫眉芳帶著小女兒宋映雪進來。

楚畫放下茶杯,慢慢起身打招呼,“媽!”

“綿綿,媽進來看看你,每次……”後面的話孫眉芳蹙著眉,不好說下去,最後嘆口氣。

女兒女婿的關係讓她憂心忡忡。

“姐,不是我說你,說起來你也是賀家少奶奶,連壽宴都去不了。真不知道你還能多沒用。”說話的是楚畫同母異父的妹妹宋映雪。

孫眉芳聽小女兒這麼說話,臉色不好看,“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姐姐?當初她是為什麼嫁給立川,你不知道?”

提起這件事,姐妹倆同時沉默。

楚畫低頭喝茶,往事歷歷在目。

宋映雪則是一臉怨恨地瞪著楚畫,有口難言。想起當年的事,她腸子都悔青了。

母女三人相顧無言,坐了一會兒,宋映雪便拉著母親出去。

喝了半天茶,楚畫覺得不頂餓,點心也不能一直吃,她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從另一側出去,穿過後花園,看到在這兒抽菸的賀雲庭。

楚畫一直挺怕他,拘謹地跟他打招呼,“爸。”

“嗯,上次說的事情考慮的怎樣?”賀雲庭掐了手上的煙,丟進身邊的垃圾桶,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