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砰!”

巨大的悶響打破房間的寂靜。

蘇烈粗紅著臉,將左手邊的瓷瓶怒摔於地。

習慣了在天劍派稱王稱霸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白天那樣的挑釁。

更別說這挑釁來自一個區區小輩。

“消消氣,消消氣。”

屋內,白髮老者輕撫鬍鬚,緩緩道:“蘇長老不必急於一時,只要天絕峰還在原地,他們就跑不了。”

蘇烈聞言,努力控制住自已的憤怒,望向屋內另外兩人。

“唉,小兒死於他手,我如何能止住氣。”蘇烈怒道:“我恨不能將其擊殺當場!”

“常流一那老匹夫,仗著自已坐在峰主位置千年,倚老賣老。平日裡見著我們這些晚輩叫‘師兄’也就罷了,今日竟敢當面阻我!”

“若不是忌憚他天儀峰峰主的身份,老夫早就出手教訓這廝了!”蘇烈又是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盞嗡嗡作響。

出手打得贏嗎?

瞥了一眼蘇烈的模樣,全然不見一絲風儀,眼角血絲微顯。

不過氣血倒是充盈,遠遠便能感受到一股澎湃之力。但這也不是什麼好兆頭,更像是他控制不住自已體內血氣,時不時面上突兀出現,又瞬間消失的潮紅便是有力佐證。

算算時日,蘇烈已然停留在五境巔峰兩百餘年。

餘秋風心中想到,但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衣男子開口說道:“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抓住那小子。今日所見,此子能力戰蘇峰主四境弟子數人,實力定然不是區區三境。”

“那又如何?”蘇烈瞪了他一眼,“曹先衛,你還怕了個區區一個小輩不成?”

“話雖如此,”餘秋風捋了捋鬍子,“但也不可輕視,畢竟他身後還有常流一庇護。且那小子能硬接蘇長老的一擊,想必是有些手段的。”

“且那天絕峰的禁制還未消退……”

“依我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忽然,餘秋風話鋒突轉,“而且……蘇長老可知蘇階成小友為何又突然離去?”

縱然張彥展現了自已不俗的實力,算得上一名天才。其心性更是不用多說,心狠手辣,堅韌不拔。

但在餘秋風看來,卻有那麼些不足。

畢竟,未成長起來的天才什麼都不是,不是嗎?

相較於張彥,他更關心“蘇階成”這個不穩定因素。

按照蘇烈所講,蘇階成為蘇家老祖的關門弟子。

眼見著他就要上臺拿下張彥,可又突然離去,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蘇烈冷哼一聲,“那雜種估計是看到張彥實力強橫,心生怯意,逃走了吧。就和我那些廢物弟子一般!”

餘秋風雙眼微眯,心中暗自搖頭,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時,狂風颳開大門。

不,是將大門直接吹飛。狂風如刀,扎向三人。蘇烈臉色大變,豁然站起。

“怎麼回事?”餘秋風沉聲問道。

三人閃身,來到屋外。

圓月之下,狂風由遠處而來,將天劍峰上數人驚醒。

就連部分修煉中的長老,都能感覺到異動。

“靈力在不斷匯聚!”

餘秋風驚駭萬分。

在他的靈識中,方圓千里的靈力正在瘋狂向一個方向湧去!

定眼望去,遠處上空,已然形成一個巨大靈力旋渦!

它正不斷壓榨吸取著周圍靈力,營造出一個靈力蔥鬱的環境。

“難道……”

隱隱之中,一個念頭同時在三人腦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