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取代水流,鋪散而開。

張彥身形略顯虛浮,緩步走到血水中心。

“是把好劍。”

血水中心,螭吻已然恢復人形。

一旁還有把湛藍色的靈劍,其上龍丹染上了一絲血紅之色。

常太行苦笑一聲,“張師叔實乃天才,驚豔絕倫之輩。”

身為五境螭吻,他敗給一名四境人類。

說出去可能都無人相信。

但結局就是這般。

躺在血水中的是他常太行,而非張彥。

張彥揮揮手,收回常太行身軀之上,還在幽幽燃燒的焚魔炎。

“可以讓開一條道了嗎?”

“師叔,您請!”

這一聲“師叔”恭敬而真誠,常太行已然心悅誠服。

喘了口氣,張彥跨過常太行,向遠方走去。

“師叔,我還會再來挑戰你的!”

常太行的吶喊聲依稀可以聽見。

張彥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表示聽到了。

隨後便繼續向劍崖方向前去。

看來天劍派雖然漸漸落寞,但還是藏了些東西的。

走在路上,張彥心中默默盤算著剛才戰鬥。

不管是“天殘魂劍陣”,還是螭吻常太行,都遠遠超乎了自已的想象。

不過倒還好,或許常太行也知道,天殘魂劍陣已然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不至於讓他以死相搏。

前世待他迴歸,想要報復天劍派之時,能對得上號的也就蘇階成一人,蘇家老祖、蘇月寒等皆不見蹤跡。

包括他的恩人,常流一父子。

一同消失的,還有這劍冢空間。

張彥搜魂也只得到一個劍冢空間同主世界脫鉤,不知遺落何方的結論。

現在想來,或許和他釋放饕餮有關?

雖然天劍派人類弟子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有斷代風險,但這天劍派中,暗中還有妖獸一脈,壽命悠長,暗暗鎮守“饕餮”?

張彥說不清楚。

不過想來也不會偏差太多。

“嗚嗚嗚,嚇死狐哩!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能看見這麼兇惡的龍妖。”

張彥才往嘴裡塞下一把回靈丹,便聽見一聲害怕的輕呼。

儲物袋中斷劍不知何時,自已冒了出來。

令張彥略微詫異。

自已可沒放它出來。

為了防止自已的秘密被窺探,他並沒有將這把叫“白九兒”的斷劍放入銀環,而是單獨準備了一個儲物袋。

但即便如此,那個儲物袋乃是繳獲自莫無衣,乃是個地階儲物袋,其上禁制不該被輕易開啟才對。

這傢伙怎麼就自已出來了?

“你怎麼出來的?”

“?”殘魂虛影一愣,“啊?”

“算了,”張彥加緊煉化丹藥,“想來你這白痴也不知道原因。”

“?”

聞言,白九兒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怎麼能叫我白痴!”

“你才是白痴!大笨蛋!白痴!大笨蛋!”

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攻擊性。

張彥還以為這傢伙是擱這裡撒嬌呢。

不由懷念起了自已同饕餮一起打家劫舍的日子。

感慨萬千。

這心不在焉的樣子令白九兒更為生氣。

“我生氣了!”

“再不哄我,我就不告訴你怎麼馴服天劍啦!”

張彥扶額,忍不住搖了搖頭,“有沒有一種可能……

你已經告訴我怎麼馴服天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