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曬得棕褐色的臉上展開一道苦澀的笑,在拂面的香風中極不諧調。
月娥感了興趣,“阿木,你有這釀蜜手藝怎麼就來了遼國,何時來的?”
“奴才與女兒阿香為了生計,來到遼國六年了。蒙七王爺恩賜,在這片坡坡為王府種花釀蜜。”阿木認真回道。他的眼睛微眯,似乎在回憶過往。
當年在草原上放牧,他與女兒阿香遇到了三王爺。耶律保光身邊的侍衛看他們是宋人,舉起鞭子正欲抽打他們時,阿香唱起了歌。耶律保光聽到美妙的歌聲喊了一句:“住手,讓她唱。”
侍衛收回了鞭子,識趣地將唱完歌的父女二人帶回府邸。阿香在王府做了婢女,時不時地給王爺唱歌。阿木會養馬,就被帶去了馬廄養馬。後來七王爺到府邸來很喜歡聽阿香的歌聲,耶律保光就將這父女倆賜給他。阿木向七王爺自我推薦,會種花養蜜。七王爺就將這片山坡,指給了他。
原來他已來到遼國六年了,不可能是“父親”手下的逃兵,也不可能認識自己。月娥淡淡一笑,轉過身去。
桑嘉靜靜地站在月娥身邊,不離她左右,像個乖巧的孩子。月娥往前走了幾步,玩心起來,將手中的桂花瓣往他臉上扔,哈哈大笑。
桑嘉一楞,也伸手摘了幾顆桂花,扔向月娥,傻乎乎的跟著笑起來,很快就忘了剛才沮喪的神情。
“桑嘉,你多大啦?”
桑嘉臉色微紅,立刻答道:“我十七歲了,已是成年了。娘子…”
他想問月娥多大了,又覺得這樣問起來太過唐突,窘得頸脖子都紅了。
想不到對七王爺心狠手辣,敢下殺手的桑嘉還會害臊,月娥嘿嘿地笑,湊近在他耳邊爽快道:“我年底才滿十五歲,還小著呢,桑嘉公子往後可要手下留情。”
阿木默默摘著花,支起耳朵在聽他們說話,當他聽到月娥說十五歲時,再看她的臉,明白了,她戴著面具。
桑嘉沒想到月娥會主動告訴他年紀,他的臉更紅了,心裡卻是無比雀躍。沒想到娘子如此聰明伶俐,可實際上年紀會這麼小,他還比她大兩歲多呢。
阿香提了半簍子褐色小陶瓷罐裝的蜂蜜,可能裝有四,五罐。走得急的緣故,粉臉顯得緋紅。坡地上響起了她悅耳動聽的聲音:“大公子,蜂蜜提來了,奴婢給你送到哪裡?”
桑嘉心情歡快,揚手向她道了謝。眼睛卻在月娥身上,大聲對阿香說:“等會兒讓窩呱兒將它們帶回客房去。”
“大公子,要送去哪裡,奴婢送去就是,何必麻煩呱兒姐姐。”阿香熱情道。
桑嘉看向遠處專心剪花枝的窩呱兒,她似乎沒有聽到這邊的說話。
“阿香姐姐,將蜂蜜全部給娘子,送去日勒客房。”
“好的,大公子。”阿香討好地應了一聲,提起簍子便走。
阿木看了一眼女兒的背影,眼睛再看向遍坡的桂花樹,沒有說話。他彎下身去,專心摘花,不再抬頭,很快就隱蔽在桂花樹叢中。
月娥在桂花叢中走了半晌,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儘管在大自然中行走無比開心,但她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時間稍久一點就吃不消了。
桑嘉看到月娥氣喘吁吁的樣子,急忙摸出手帕來遞給她。
娘子身體上的傷都是他造成的,他無比內疚,無比難過地說:“娘子,擦擦汗,你這一頭的汗,可是累了,傷口還痛嗎?”
“嗯,多走幾步,背上的傷口就痛起來了,我們回去吧。”
月娥說完就往回走,桑嘉伸出手想扶著她,還沒碰到她衣角,看到了不遠處的窩呱兒,臉一紅,又縮回了手。
“阿木,我們回去了,改日再來。”月娥向埋頭在土裡的阿木打了一聲招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