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叔在前線戰場薨逝。七王叔聽到後痛哭,當即取消了婚禮,奔去前方接三王叔靈柩回國都。三王叔下葬後沒過多久,皇祖母也殯天了。所有王子都必須守制,兩年之內,不得舉辦婚喪嫁娶。這兩年快要過去了,到了開春,七王叔還是要與尉遲家的小姐完婚…”
月娥靜靜聽著,喝了一口茶,“這是王爺的家事,你對我說這些何意?”
“我…娘子冰清玉潔,可知自己在王府裡的處境?”桑嘉啞聲問。
“知道又如何?你還小,哪裡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也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事。”月娥垂眸,黯然神傷。
“娘子,我…我會幫你。”桑嘉激動起來,猛地站起身。他就不相信,他是遼國的堂堂大公子,還幫不了一個女子出離苦海。
月娥對他的表情不屑一顧,對裡間喊道:“窩呱兒,你出來扶我進去睡覺。”
桑嘉趕緊退後兩步,臉色發白,不知自己那句話說錯了,不安地低下頭。
窩呱兒在臥房換好了床墊,被套,又整理了一遍屋子,對外間主子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話,一句也沒有聽。她知道,主子不讓聽的,不讓看的,就不要去聽,不要去看。盡心做好自己本份的事,在王府裡才會好好活著。
她小心地扶著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肩膀上的月娥,慢慢往裡走,細聲細氣提醒道:“娘子,小心些。”
桑嘉站在月娥身後,神情沮喪,輕聲說:“娘子安寢,桑嘉告辭。窩呱兒,娘子重傷,你要盡心侍候。”
“是,大公子放心,奴婢會盡心侍候的。”窩呱兒回道。
桑嘉緩緩走出屋子,出了院門。站在院子外的樹蔭下,望著那扇透出橘黃色燈光的窗戶看了很久,直到燈滅。
萬籟俱寂,唯可聞輕風吹動樹梢和清流潺潺的聲音。少年眼眸輕垂,青衫如舞,慢慢走過了月亮門。
月娥的臉色蒼白,進了裡間,側躺在床上,望著綃帳出神。
傷口一陣陣發痛,使她一會兒躺下,一會兒又坐起,輾轉難眠。
“窩呱兒,熄燈,你累了一天,也快去歇息吧。”
“是,奴婢就臥在旁邊小榻上,娘子若有事,就叫奴婢。”
窩呱兒說完,去吹熄了屋裡的燈。月光從並未合攏的窗欞隙間灑落進來,水銀瀉地般輕緩流動。
淚水月娥從臉龐劃過,她渴望自己的家,渴望有病之身有親人的關懷。自己在這異國他鄉,如今的處境,明為座上客,實為階下囚。
第二日傍晚,月娥坐在窗戶下皺著眉,喝著百里朗中送來的湯藥。
一口,又一口,苦澀噁心得她的腸胃反嘔。為了早日康復,利索的活著,她還是硬著頭皮喝完藥,一陣咳嗽。
七爺輕手輕腳走進了院子,如修竹般挺立在婆子和婢女們面前,嚇得婆子和婢女們惶惶下跪。
“王爺,奴婢不知王爺進來了,冒犯了王爺,該死。”一位差點撞上王爺的婢女跪地叩頭,驚恐不安道。
王爺看了一眼正屋,揮揮手,直往屋裡走去。
月娥趕緊起身,回到床上去側身躺下,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七爺走到床邊,輕輕推她,見她不理,輕聲笑道:“剛才還聽到咳嗽,這回就睡著了?”
“我睡著了,不要理我。”她一動不動。
輕輕放在她肩上的手收了回去,一陣沉默。月娥覺得自己的後腦勺,後背上有把刷子在掃來掃去。
她忍住不動,再忍一陣,終於堅持不住了,睜開眼睛,“王爺在屋裡有姬妾陪著療傷不好麼?到這屋裡來,可沒有姬妾。”
七爺約微愣了一下,原來是她不知從哪裡聽到府上有姬妾,好像是在吃醋。不禁嘴角上揚,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