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桑嘉出了洞口。

桑嘉連滾帶爬地出了溶洞,看向天邊那顆微蒙的啟明星,確信自己是踩在天地間了。

他按著急劇跳動的胸口,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木,你是如何知道本公子進了溶洞?這溶洞裡怎地這麼無端的嚇人?”

阿木停了腳步,迴轉身恭敬一禮,輕聲道:“桑嘉公子,老奴起來小解,看到您站在懸崖邊,嚇得不敢動彈,怕弄出聲響來驚到了大公子摔下懸崖去。後來看到大公子毫不猶豫地跳下去,老奴更不敢出聲,驚擾到府裡的王爺,哪就是大罪。只得回屋去拿了繩子,也跟著跳下懸崖,一路緊跑,追著大公子進了溶洞裡。老奴進去後,沒有看到大公子,心裡著急,才大喊起來。”

桑嘉點點頭,神態還有些驚恐未定。他俯身掬起小河裡的水,抹了一把臉,才覺得清醒了一些。

他哥倆好似的拍拍阿木的肩頭,“阿木,不驚動七王叔,這樣做就對了。你說,這洞子裡,怎地無端這麼嚇人?爺從小到大,還未怕過任何東西。這裡面有些古怪,明明除了暗河,就只有那些雕刻的石頭,怎地看起來真他孃的嚇人。阿木,你是怎麼知道還有這處溶洞的?”

阿木心裡一跳,他在洞子裡到處行走了幾年,溶洞那一端的出口到底在哪裡,甚今未找到。這期間也碰到過一些說不清楚的怪事,全靠自己手裡的這方鎮邪羅盤。只要記住了進洞口時的方位,終是出得來的。

他輕聲道:“老奴放蜂,偶爾有一次,一大群蜂子飛下了懸崖。老奴跟在後面追趕,一路跟著蜜蜂鑽進了這個洞子裡,才知道有這麼一條暗河。後來,老奴再次放蜜蜂進去過幾次洞子,還在暗河裡洗過手。老奴不是信邪的人,也沒覺得那洞子裡有何怪異。只是這處洞子較為隱蔽,恐怕王爺也不知道。如果王爺知道有這處洞子,這麼多年來,不可能不派人進去打探。”

頓時,桑嘉目光炯炯起來,湊近阿木耳邊,輕聲道:“阿木,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七王叔有這處洞子,不然,他說不定會派人來封了洞口。本公子今日來得匆忙,沒有事先準備,下次備得齊整了,還要進去探個水落石出。”

“好,老奴知道大公子為人仗義,一定會替您保密,再不會對人輕易說出這處洞子了。”

桑嘉滿意地點點頭,往前急走,不消片刻,就遠離了溶洞口。

他看著微微發白的天際,低聲道:“阿木,本公子先回家去,過兩日再來這裡探險。到時,你可願意隨我一同進去洞裡的那條暗河?”

“大公子若是需要老奴跟著,老奴願意跟著您進那條暗河。”

“好,阿木,我們說定了,不可告訴任何人,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連阿香也不要告訴。

桑嘉一臉的興奮,摸拳擦掌,躍躍欲試,那是少年人對未知世界的一片好奇。

阿木一面的鄭重,拍著胸膛,認真的說:“老奴全聽大公子的話,決不食言。”

“好,阿木,一言為定。”

桑嘉伸出手與阿木擊掌為盟。

兩人邊說著話,邊行走得如猿猴般跳脫。

他們回去比來時快了許多,很快就到了懸崖下的那處谷口。纏著藤蔓的那條繩子靜靜地等候在那裡,桑嘉一手抓繩,施展輕功,幾個跳躍就回到了桂花樹下。

他趁著天還來亮,避開王府裡早起的婢女,偷偷摸摸的回到客房。

黑暗中,有人呼吸輕微,在悄聲問:“大公子,找到沒有?”

剛經歷過膽顫心驚的桑嘉嚇著跳了起來,喝道:“何人在此?”

“大公子,是奴才。”巴魯急忙摸出火摺子,點亮了油燈。

桑嘉直接炸了毛,一腳踢去,“你這奴才,為何嚇唬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