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裡祥是平陽城縣太爺的一隻金絲雀。

真正意義上的金絲雀。

一隻被紅牆圈禁起來的美麗孔雀。

一個用金錢打造的屋內圈養的女人。

巫山容在府院門口苦苦說了許久的好話。

只求有人能去傳話,只要有人能傳話。

她從天剛亮,待到暮時。

等的門口的侍衛都不耐煩了。

這才不滿的招了招手,派人去裡面通傳。

巫山容站在這個滿是人類的地方,很是格格不入。

但是她沒辦法。

她能找的只有付裡祥了。

她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來回的踱步。

人類的規矩很多,官家的規矩更多。

按照那侍衛所說。

“需要先請示老爺允准有人入內,再請示大夫人得以見面。”

“最後才需要經過主子,才算是得以。”

那老縣令不允許付裡祥私自見客,不允許她擅自出門。

因為她只是一個供人玩弄的物件。

哪來的什麼自由?

一隻被關在籠子養的鳥雀,能有什麼自由?

那通傳是下人低頭哈腰的從府內走了出來,朝著巫山容道。

“主子說不便見客,寫了封信給您。”

連見一面都這麼難……

可想當時巫山容她們碰見付裡祥,是耗了多大的機遇……

巫山容嘆了口氣,感激的點了點頭,接過那信封。

“多謝您了。”

“一些心意,還麻煩您二位收著。”

說著,巫山容便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了些碎銀。

那是她為數不多的銀兩了。

不過這些銀兩,能換來付裡祥的訊息也不錯……

這樣“高官厚祿”之人的信,自然是值這個錢的。

那侍衛和下人見了錢便又樂不可支了起來。

“哪裡哪裡……”

他們嬉笑著接過那些碎銀,顛了顛,又抬頭打量了巫山容一番。

“誒,姑娘,你是什麼妖啊?”

巫山容心裡咯噔了一聲,開始警備了起來。

“鳥妖啊…”

巫山容避重就輕,並未說明自已是哪種鳥類。

“我看你這毛髮……是不是烏鴉啊?”

“你傻啊!烏鴉是黑的,這白的肯定是鴿子啊!”

“你看這紋路,這羽翼的形狀,明明更像烏鴉好不好?”

那下人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巫山容背上的羽翼。

巫山容有些窘迫,她不想被人類這樣戳著羽毛指指點點。

但她又不能離開……

因為她沒有資格。

“誒姑娘,你是鴿子嗎?”

巫山容慌張的胸口在不斷起伏,眼睛死死盯著地面。

“是鴿子。”

“你看!我就說了是鴿子吧!”

“哪可能是烏鴉,更何況白烏鴉多稀有啊!”

那侍衛一臉快意,似是賭博勝利的喜悅。

巫山容就像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物件,任由他們議論。

“你若是白烏鴉倒好了,這可是代表吉祥神聖的。”

“你若真是,那要是嫁個王公貴族當小妾都是可以的。”

“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人伺候。”

“嘖嘖嘖……”

“我本來還以為是白鴉呢,打算進貢給老爺呢……”

他們談論這些,似乎不避諱巫山容。

不過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他們沒把巫山容當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