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均摸著膏藥的手頓了頓:“是我。”輕聲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福安下午來過了,沒想到你這宰相肚裡只能裝些小米粒兒。”

看著她揶揄的神情,還忍不住詢問:“你下午就是因為這個開心?”

“對呀!”沈瑜看著抹了藥的手指,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美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李靈均端著一碗雞湯喂著她喝下“錦囊放在哪裡?”

“枕頭底下。”說完趕緊站了起來,只是還是沒來得及走到他的前面。

只見他拿著那個淺灰的物件細細端疑,好一會才說“暖暖繡的鴛鴦深得我心,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她哪裡不知道那個不像鴛鴦的鴨子是何模樣 ,站著久久不敢挪動腳,腳趾頭用力的扣著……

直到第二天,花楹喜滋滋的為她洗漱,“大人早上走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都藏不住,還掛著您繡的香囊在府裡走了好幾圈呢。”

沈瑜直接鬧了個大紅臉,連忙壓下差點破嗓子的吼聲,壓低著嗓子:“就這樣帶出去了?”

“是呀,大人走到李管家面前,還問他今日是否妥當。”

“……”

完了完了。

這下全上京都知道沈家姑娘,宰相夫人,是個鴛鴦與鴨不分的。

花楹一直等不到姑娘的回話,歪著頭看了過來,沈瑜咬著牙齒,嘴角都隱約鼓起了包,花楹這才隱約覺得不對,手腳麻利的給它收拾好,得趕緊出去找朝霞。

到了晚上,瞧著自家姑娘也不搭理大人,自顧自吃飯,睡覺。

一晚上花楹都沒想明白。

“他又帶著錦囊出去了?”

花楹鋪床的手指緊了緊,又嗯的應了聲。

抬頭望去,果然,姑娘又生氣了。

又過了幾日,朝霞過來說,福安郡主請了聖意,他的夫君領了縣令之職,一家人去了江南的一個小城。

又說大公主雖然人在府中禁閉,可是隔三差五就有戲班子,製衣坊入府,都是因為那個小倌。

沈瑜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就連周亦安都往府裡走的勤了些。

“聽說公主要開宴致歉,請了你們去赴宴。”

沈瑜沒想到周亦安今日連府中一應事務都如此清楚。

“是呀,派了身邊的香珠親自來請,要我和靈均哥哥一同前往,更請了長公主一同出席,以示見證。”

周亦安壓住心中疑問,公主親自道歉,未免有些讓人遐想了,還是請人去自已的府中,他把一切歸於或許這是權貴之人礙於面子。

晚上還是忍不住跑去了李靈均的書房,許久才離去。

“夫人,這公主為何晚上開宴請。”朝霞心中不解,又怕自已想多了:“女兒家宴請外男都不會在於晚上。”

沈瑜聽完也覺得奇怪,可能懷孕的緣故,頭腦時常會反應慢半拍。

“說是怕相爺下值得完,不過我會讓靈均哥哥小心的。”

朝霞見她心中有數,也不在多言。

果然,李靈均又是傍晚下值,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又換了衣袍和沈瑜去了公主府。

二人一入宴廳就看見坐在左邊矮席上的長公主,二人行禮後就被她身邊的嬤嬤請旨著入席。

“相爺莫怪,長公主鮮少出席,是個不諳人事的性子,若不是大公主請來做個見證,斷也還在府中禮佛。”

李靈均自是知曉長公主的一些傳聞的,自從她二位夫君相繼離世,自已在家中設立了佛堂,從那以後就很少出席這些宴會。

“嬤嬤客氣了,下官自是曉得的。”

嬤嬤笑著點頭,隨後就退了回去。

婢女們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