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的手有點抖,他把剪刀丟到了一旁,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他覺得他需要休息一會兒,重新思考一下自已正在進行的工作。

他真的有勇氣把眼前的這個死人給剁碎了嗎?這畢竟不是一條狗、一隻貓,而是自已的同類啊。

偌大的浴室裡,一具赤果的女屍仰躺於地,面目如新,一位中年發福頭髮稀疏的男人側坐於旁,神情迷惘。

老金的手指無意的觸碰到了女子的大腿,冰涼僵硬毫無生機的肌膚使得他打了個冷戰。

這個女的已經死掉了,面對現實吧,再不做處理屍體就要爛了,還想那麼多幹嘛?

正好給老朱省幾斤豬肉錢呢。

他下了決心,就出去把車裡的那箱子啤酒給抱了進來,開啟一瓶,仰脖子喝了幾口,就從廚房裡抄起菜刀進了浴室。

他預備先把女屍的頭顱給砍下來,可是望著對方的臉龐,對方飽滿的ru房,他就下不去手。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努力的把屍體給翻了個身,讓對方趴在地上,這樣可能讓人從視覺上舒服些。

可是老金還是下不去手,雖然對方已經趴著了,可是左看右看還是像個人,讓老金用菜刀剁人,他一輩子都還沒幹過這事。

於是他抽下一條浴巾來蓋在了女屍的腦袋上,然後又從衣櫥裡找出了一張床單蓋在了女屍的身體上,在這兩件布料的掩飾下,女屍不見了,只剩下了一截白嫩的脖頸。

這一招掩耳盜鈴讓老金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他不再猶豫,舉起菜刀奮力的砍了下去,發出噗的一聲輕響。

頸骨比他想象中的要堅硬,他這一刀可能只深入了脂肪。還好血液早已凝固,並沒有噴濺出來。

萬事開頭難,第一刀已經剁了下去,老金就發了瘋似的,咬牙切齒的,一刀接一刀,無情的麻木的砍了下去。

“嘿!嘿!嘿!”老金機械的揮舞著菜刀,嘴裡低沉地吼著號子,胳膊、手腕漸漸的痠麻了……

(此處刪去305字。)

“咚咚咚!”就在這時,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這聲音就像一擊電棍重重的敲在了老金的手腕上,老金一哆嗦,手指一鬆,頭顱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咚咚咚!”敲門聲還在響。

老金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趕緊關緊了浴室的門,心裡既驚慌又惱怒,他媽的誰呀,這個時候來敲門!

他也不能假裝自已不在,車還在門口停著呢。

他就慌忙整了整衣服,稍微平復了下心情,開啟了房門。

原來站在門口的是給公司開車的司機小楊,笑嘻嘻的探頭探腦的往房間裡瞅。

老金就氣不打一處來。小楊這小子平日在公司裡就沒大沒小的,別人見了他老金都是畢恭畢敬、客客氣氣的,這小楊卻是個自來熟,面對著他沒有一點敬畏的心理。

老金對他這一點最為不滿,也曾點醒過他幾次,可是小楊這小子還是嘻嘻哈哈的,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大白天的,敲門幹什麼呀?”老金端起架子,拖著公鴨嗓喝道。

“金總,真不好意思。”小楊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已的脖子,“金總,是這樣的,我家那馬桶不知道怎麼堵了,現在肚子有點疼,想借您家衛生間方便一下。”

老金一聽衛生間三個字,腦門上就冒汗了,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小子進去,於是忙道:“你要方便,去辦公樓去!”公寓往西走就是一座三層的辦公樓。

小楊還墨跡:“可是那邊的廁所比較臭。”

“那邊廁所臭!我還怕你把我家廁所搞臭了呢!”

“這樣啊……”小楊說著,假裝要離開,忽然一閃身,就從老金身旁鑽了過去,一個箭步衝進了老金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