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是”在餘半的耳朵裡迴盪了很久,過了一會兒,他低下頭,把頭埋在了喬可溫的脖頸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喬可溫的脖頸上,他不舒服的移了移,餘半卻死死拉住他,過了一會兒,像抑制著什麼似的,說了句“喬喬,我很喜歡你,真的。”

“這麼久沒見到你,我真的很想你,回來之後聽到你生病了,我跑來太傅府卻沒有看到你,我真的很著急。”

喬可溫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平靜的說“我…也不討厭你。”

餘半握在他腰間的手微微緊了緊,盯著他說“只是…不討厭嗎?”

從剛開始的時候,喬可溫是很討厭他,覺得這個人一身孩子氣,沒有莊重,沒有規矩,就比如他剛到宋國沒有多久,就直接翻牆進了太傅府,只是這些餘半全部都不知道罷了。

只是之後在日常的相處中,他才發現,這個渾身孩子氣的人也在慢慢長大,那渾身孩子氣的人,也讓他感受到了不拘束的,自由的感覺。

喬可溫慣不會說情話,聽著這句話,他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教過他,只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也…”。

餘半也似乎是看出來了,欣喜溢了出來,他靜靜的說“先別開口,就這樣,我想抱著你。”

就這樣喬可溫被餘半抱了好久,最後還是喬可溫把他給推開了。

剛被推開的餘半還滿臉幽怨的望著喬可溫“你幹嘛!”

喬可溫:“我不推開你,你怕不是都要睡著了吧。”

餘半沒有說話,他抱著喬可溫確實很安逸,喬可溫身上有種淡淡的清香,涼涼的,很舒服,所以他才不想鬆開。

喬可溫在案臺旁邊坐下,隨手拿起了上面的一本書,見餘半還沒有動,便開口問到“什麼時辰了。”

餘半向窗外看了看,道“大概,午時。”

“所以,你還不走幹嘛呢?”喬可溫說。

“我來一趟,還沒吃飯呢,何況是我從軍營跑出來的,回去我爹肯定又得罵我了。”餘半說著朝案臺這邊走過來。

最後沒辦法,喬可溫便留他在這裡吃了午飯。

午飯後,喬可溫就下了逐客令,讓餘半離開了,宋祁交給他一堆奏摺,他也得趕緊看。

“真是一個比一個讓人操心”喬可溫無奈道。

沒過多久,靖國的水患時節就過去了,靠著喬可溫的方法建立起來的工程,靖國成功度過了這次水患。

靖國直接送來信,信一封是直接送到了喬可溫這邊,另一封也送給了宋祁那邊,喬可溫也將信默默的收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喬可溫丟下手上處理完的奏摺,寬衣解帶就準備休息了,只是今晚他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乾脆起身,披著外衣,點燃了案臺前的蠟燭,隔著窗紙往外望,只有一縷薄弱的月光飄進來。

他不禁回想起最初和餘半相遇的時候,其實餘半留給他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孩子氣的少年,而是有些紈絝的富家公子卻又會些功夫的少年。

在他的眼裡,他是自由的,就像是翱翔於天空中的鷹,和他不一樣,在所有人眼裡,他都是那個冷漠的累贅。

不知道過了多久,睏意來襲,他才放下手中的筆,脫下外袍,去休息了。

案臺上面的紙張上,赫然是一張側臉,稜角分明,那張臉望著上方的鷹,笑容上盡是自由。

喬可溫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已,也看到了那時候的師傅,那是師傅剛撿到自已的時候,師傅溫柔的摸了摸面前小男孩的頭,笑著說“就叫你可溫吧!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那束照亮你的光。”眼前的景象漸漸拉遠,遠到成了一個光點,喬可溫不斷的喊“師傅,師傅…”

那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