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曇閃躲的目光落在左護法鼓鼓囊囊的腰間,意有所指:“我說了,風大人便會信我一面之詞了嗎?”

“你說了,本大人自然會派人去查,還你一個清白!”

雲小曇抬眸,盯著他的臉,淚水還掛在她的臉上,問出的話卻擲地有聲:“倘若買我酒的不是裴太公呢?”

“倘若買我酒的不過是一個孤寡老人,僅有一筆積蓄養老,你會不會為了坐實我的罪,殺人滅口,中飽私囊?”

“風大人,你能容忍手下在眼皮底下受賄,我不信你。”

“與沈將軍府相比,我一個雲家孤女顯然要好欺負得多!”

風大人仍是不動如山,雲小曇看見他把著劍柄的手指微微發白,她不由得輕笑一聲。

左護法沒忍住往前一步,欲言又止。

“妹子啊,你跟小風是不是有些誤會?”裴太公和善地走到兩人中間,“這孩子是老朽從小看到大的,他要是不好好做事,老朽第一個不饒他!”

從小看到大的情分……雲小曇聽著裴太公這話,並不感覺失望,一罐酒自是比不過。

雲小曇怔忪,露出一絲迷茫:“是麼?我錯怪他們了?那剛剛……桑媒婆給他銀子,他為什麼要收?”

“……夫人何必裝糊塗,這本來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桑媒婆與此案無關,只是想早些離開,我不過收錢辦事,又不會影響此案的公正嚴明。”

“……”

左護法理直氣壯的模樣讓雲小曇有些沉默,連裴太公對他的話也沒過多的反應,她不由得反思,她一貫的常識認知是不是讓她有點想當然了。

這樣的行為在這裡居然不算有錯?

許是因為她的沉默,裴太公也好聲好氣地與她解惑:“妹子啊……老朽也算聽明白了,那桑媒婆本就無罪,她打點一些錢財讓自己早些離去是可以的。”

“小風,既然老朽也作證了她是無罪的,你也可以回去結案了。”

“……是。”

這麼草率?

雲小曇屬於是驚掉了自己的下巴。

許是太吃驚了,心聲也說了出來。

“哪裡草率?”裴太公說,“他們得記錄老朽的供詞,回去還得找昨天的見證人錄證詞,無非是老朽作為一國太老,不必去按手印罷了。”

這就是大人物的便利。

諸如一國君王、公子王孫等人作證,誰敢讓人去摁手印?

“小風,你聞聞這酒香……嘖嘖,這是老朽的寶貝,你可別告訴別人。”

“風某送裴太公一程。”

“別了,老朽還要跟雲妹子多聊幾句,晚些再走。”

……

“風大人!”

雲小曇看著地面猶豫了一下,算了,她還是不想跪他。

“公正嚴明的風大人,民婦要狀告前夫君沈恬沈將軍,侵吞民婦嫁妝!”

“民婦出嫁時帶了十八箱籠的嫁妝,成婚後皆被夫君以各種理由強佔了去……”

“到民婦被休,嫁妝已全部被侵吞。”

“嫁妝單子尚在,還請風大人為民婦做主!”

沈渣男誣告她,不知道構不構成罪。

但原主的記憶裡,嫁妝是女方私有物,夫家侵吞嫁妝絕對有罪。

原主是心甘情願地拿嫁妝出來貼補。

不過那有如何?

她可不認。

他都莫須有地告她,她不可能忍氣吞聲。

“你可知,沈恬將軍被譽為戰神,為南國征戰沙場,他的為人朝中的人是有目共睹的……”

風大人盯著她的眼神,沉重得好似沼澤裡的淤泥,一陷入便萬劫不復。

尋常人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