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些的兄弟對二牛說:“別扔了,哥哥,小心傷到他們,他們方才才救下大哥!”

二牛見狀:“放屁,我看就是這群孫子把女鬼引來的,把他們和那老不死的,還有這晦氣婆娘一起燒了!”

於是眾人又點了許多火把扔去。

繁星實在憋不住了,上前踹翻了最前面的二牛,這個人渣!

繁星舉著劍要刺向二牛,如何卻刺不下,就猶豫這麼一下,身後不知是誰,拿火把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頭。

繁星一下摔在地上,看到一人舉著斧頭要砍向自已的腦袋。

邵林想過去救人,可這邊的男人還在扔火把,他一過去文英和掌櫃的就要被燒死了,線索就會斷掉。

繁星眼睜睜看著那斧頭落下,忽的,什麼人撲到了自已身上。

耳旁是鈍斧砍到血肉骨頭上的沉悶聲響,繁星閉上眼睛,身上一片溫熱和黏膩。

繁星抬眼,發現是掌櫃的。

他眼睛只渾濁的睜開,看向自已女兒,又用手指了指文英,便死去了。

……

掌櫃的無名無姓,做了十幾年的活死人,他約莫也忘記了自已是誰,只記得,自已女兒叫文英,喜歡穿藍色的衣服,嫁到了盼七村,不久便死了。

他上天入地,找不到女兒屍首。

妻子思念女兒,重病而亡。

可一日深夜,死去的女兒卻突然爬回家來,在客棧一角里,安靜吃著一青壯男子血肉。

文英吃完便走了。他跟著女兒,走到密林裡一棵巨樹下。

從此以後,他在旅店和樹林間栽了許多合歡樹,為文英引路;他每年做一件嶄新藍色衣裳,像文英小時一樣;他半夜裡,偷偷開啟入住青年的房間。

聽著房間裡的慘叫,他只默默:吃吧,文英,爹爹的好文英…

……

繁星從此以後,都不知道,這個為自已死去,無名無姓的老男人,曾經在深夜裡,嘗試過害死自已。

他推開那掌櫃的,舉起自已的劍,極其堅定的,砍向那拿劍的男人,他催動了木靈力在劍上。

只一劍,繁星削掉了那男人的胳膊。

“老三!”

“老三啊!”

大牛二牛齊齊喊到。

邵林見繁星下一劍,直指著牛家老三心門,當即上前擎住他。

“夠了!夠了!你是北淵派下來的,真眾目睽睽殺了毫無靈力之人這輩子就完蛋了!”

“放開我!放開我!老子要殺了他。”

兩人廝打在一起。

二牛見狀,一把火丟到了文英那裡,連著邵林所施加的草木籠子,一齊燒了起來。

文英通天的哀嚎,迴盪在這逼仄窄小的院落裡。

村裡別家其他男人約莫聽見動靜了,趴在牆頭,從院子外看發生了什麼。

“老王什麼事啊?”

“好像著火了。”

“著火了?燒到什麼沒有?”

“好像燒到了一個女人。”

“哦,沒事了。還以為燒到屋子和牲畜了呢。”

邵林看著在熊熊烈火中燃燒的文英,心道完蛋了。

繁星臉上早已經全是汗水了,他一轉頭,看見牛家幾兄弟那怨懟解氣的表情,再看院落的牆頭,一個兩個趴著看戲的。

燒死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甚至不如燒死一隻鴨子,好歹燒死一隻鴨還能吃。

到底,什麼是對的,什麼是天道?

忽的,院子裡湧起狂風,花瑤從天而降,看了看混亂的戰局,好說歹說,是趕上了,張小強離開前,借了點靈力給她。

好純粹的金靈力,簡直是絕無僅有的上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