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都在準備前往西夏王陵的事宜,這期間我還閱讀了大量有關於西夏的書籍和文獻,做足了功課。

由於我們帶著幾隻貓和一些特殊裝備,為了方便我和舅舅決定開車先行前往,過幾天楚楚姐姐等人再乘航班前往西夏,眾人在鳳凰城匯合,對此大家都沒有異議。

可憐的二哈被我們寄放在了附近的寵物店,很是鬧了些脾氣。

但我還是失算了!竟然忘記了身邊這個舅舅是個超級大路痴,原本一天一夜的車程,竟然開了兩天兩夜,完美避開主幹道,走在各種人跡罕至的山路上,一番波折後終於來到了黃河邊,但車子也趴窩了動彈不得。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果真是禍不單行,就在我們趕到黃河渡口的時候,正趕上了十年難得一遇的大暴雨,導致黃河發大水。

黃河九天上,人鬼瞰重關。

站在渡口,望著滾滾黃河,漫天的雨幕從天上衝瀉而下,轟鳴聲響徹了整個天地。

我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雨衣,滂沱的大雨重重衝擊在我的身上,接天的雨幕幾乎讓我看不清前面的景物。我在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道和楚楚姐姐一起坐飛機去就好了,現在肯定躺在五星級大酒店裡邊,美美地吃著豪華大餐。

我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舅舅,他同樣是一身黑色的皮革雨衣,身後揹著一個超大的貓包,三隻貓可憐的擠在裡頭,而湯圓正躲在我的懷裡瑟瑟發抖呢。

點點水珠沿著他的髮絲淌下,舅舅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模樣,只是怔怔望著洶湧的黃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黃河,中華民族的象徵之一,孕育了無數文明,流經青、甘、寧、陝、晉、魯等地……

根據史書記載,西夏王朝的疆域“東盡黃河,西界玉門,南接蕭關,北控大漠,地方萬餘里”,渡過黃河,我們就到了歷史上的西夏國境內。

我們走到渡口的時候,附近的船隻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都一走而空,只剩下一艘略有些破舊的漁船還停在那裡,船身在翻滾的波浪裡搖擺不定,彷彿隨時會解體一樣。

想到要坐這樣的船渡河,我不禁嚥了一口唾沫。

船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在搖擺不定的船篷裡抽著旱菸,一見到我們向渡口走來,老漢連忙收起旱菸朝我們喊到:“是要過河嗎?”

由於雨聲轟鳴,老漢特意加大了嗓門。

舅舅也衝著船家喊道:“我們是要過河。”

“這段時間過黃河的人還真不少哦!聽說啊,是沙漠裡邊挖出了一座大墓,不少淘金摸坑的地老鼠都往那邊去咯。”老漢從船篷裡拖出一條長木板搭在船頭和渡口上,一邊還不忘了跟我們搭話。

老漢嘴裡說的地老鼠想必就是盜墓賊了吧!

我踩著搖搖晃晃的木板往船上走,要不是舅舅及時拉了我一把,我非得掉進黃河吃沙子不可。

在船篷裡的板凳坐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扯下帽兜,問船尾的老漢道:“老爺爺,怎麼這種天氣還載人過河啊?”

“撲撲撲……”船尾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老舊發動機的聲音,老漢嘆了氣,把木板收回來道,“誒,咋想蒜囁(有什麼辦法),家裡還有老婆孫子要養活。這種天氣我遇得多了,只要小心一點,過黃河是沒問題的。”

我心裡不禁一陣酸楚,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還有這麼多的窮苦勞動人民,掙扎著只為了生活下去而已,而那些特權階層,此刻不知道在哪裡享受生活呢?

就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胡亂感慨的時候,身後的渡口傳來了一道喊聲:“船家,等等……”

我順著聲音望去,就看見渡口上一個二十五六歲,身穿白色短衫的青年在渡口的甲板上奔跑著向我們招手。

此時我們的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