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

這……

周始安臉色難看的朝門口站了不少人的土房子看去,他視力不錯,還真看到了被一群人放在了門口地上的鳳家老大,以及堵著門不肯讓人進去的女人。

“滾滾滾!”

“鳳赫他們家老的害了我們一家人還不夠,他現在還想害我們嗎?”

女人叉著腰,一張臉滿是刻薄。

她身後躲著的孩子聽她這麼說,一個兩個都在伸手拉她,那模樣明顯是希望她不要繼續堵在這裡,讓人抬著鳳赫進去房間。

說到底,鳳赫要不是為了他們這些弟弟妹妹的肚子,也不會選擇這時候上山,吃的沒帶回來,自己倒是傷成了馬上就要死的樣子。

“娘。”小男孩眼睛都紅了,“大哥是為了我們才會上山的。”

“你給我閉嘴!”女人厲聲,轉頭推了小男孩一把,嘭的關上了門,“今兒我就把話說明白了,鳳赫他老子鳳滸害的一家人都被流放,他鳳赫作為鳳滸的兒子,就是當牛做馬,替我家死也應當。”

無人出聲。

瓊村的人都是犯了各種錯給流放到肅州的人,起先還有些人端著身份有心氣,時間久了,這些男子都成了沉默寡言的模樣,對人雖說會伸手幫一把,卻也不會跟潑婦一樣鬧。

女人一句接著一句嚷嚷,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反正都要死了,死屋裡也晦氣,就把他放院子好了。”女人身後被關著的門再次被開啟,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扯著她,表情都不好看。

周始安皺眉看著女人。

就在他要出聲帶走鳳赫的時候,一個纖細瘦弱的身影從遠處衝了過來。

“鳳劉氏你放屁!”

女聲有些尖利,樣貌發黑的女子咬牙,一邊摸鳳赫的脖頸看他是否還活著,一邊嚷嚷道,“當年要不是你家貪人錢財,用鳳先生的名字收人錢財,行賄舞弊,鳳先生一家根本不會被流放!”

“呵呵。”

“我們鳳家的事,你倒是清楚,怎麼你這是嫁不出去,死活要扒著鳳赫了?”女人的語氣嘲諷,但她也不敢招惹面前抱住了鳳赫的姑娘。

人家被流放來瓊村多年,早就紮了根,有好幾家親戚,可不像鳳家這種,除了他們家四人,就是鳳赫兄弟倆。

“正好,鳳赫就要死了,你現在把人抬回去沖喜怎麼樣?要是成了,你也有了男人。”女人說到這裡,一抬眸就看到了個瘋子往這邊跑。

她身子一僵。

鳳伊推開圍著的人衝到女人的面前,惡狠狠地推了她一把,“你胡說,大哥他才不會死!”

這一下可徹底惹怒了女人,謾罵聲不斷響起,跟著的還有尖銳指責。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覺得心煩,也不管鳳家這些人還要怎麼爭吵,轉身就離開了這邊,只剩下衣著貴氣的周始安還在這邊,孤零零的站在鳳赫身旁。

鳳家眾人終於發現了周始安。

“你是?”女人皺眉看著周始安,她很清楚鳳家的親戚可沒這樣的人。

周始安看著頭髮被抓的跟鳥窩一樣的女人,指著地上的鳳赫啟唇,“他就是鳳滸的兒子?我聽人說鳳滸可是當世大儒,要不是被牽連進了舞弊案,還是一方學院的院長呢。”

“鳳滸早死了。”女人翻了個白眼。

她倒是不奇怪周始安來這裡問鳳滸,這事在鳳家被流放到肅州後有過好幾次,早些時候在肅州掌權的傅家人也曾求見過鳳滸,可惜鳳滸就是個蠢得,寧可死也不給人做事教書了。

女人上下打量著周始安,又朝周始安不遠處的馬車看了眼。

富貴人家。

她倒是有心頂替鳳滸家人的身份離開,可惜鳳家犯得事雖然不是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