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言表情淡然,不急不緩開口;“回陛下,臣只是認為自已無法勝任丞相一職,卻未曾說過無心朝堂。”

方登元一聽就急了,側頭看向林謹言道;“你你你…”

林謹言回首看著他;“如何?”

“哼!”

方太尉老臉氣的通紅。

他很想說你無恥,可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你了半天,只能憋了回去。

仔細回想,確實,林謹言並沒有說過無心朝堂之話。

是他剛才聽到林謹言說出解甲歸田的話後,內心想了太多,有些想當然了。

以至於林謹言又說把丞相之位給他時,他尚未緩過神,便看到了陛下那駭人的臉色。

唯恐陛下猜忌,這才口不擇言。

唉,終究是覆水難收!

今天,他到底是作何來的,為何會弄到如此境地?

丟了官職,還被林謹言如此急眼吝嗇的對待,他好歹也是他林謹言的岳丈!

看到方太尉吃癟,誠德帝心裡舒暢了,想笑,卻忍著。

面不改色道:“丞相過謙了,朕倒是覺得,丞相之職非林相莫屬,朕還需要林相繼續輔佐朕,一起看這天下的大好河山。”

林謹言轉首,再次行禮。

“臣,定當殫精竭慮,不辱陛下聖恩。”

“嗯,都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朕的北幽,不興南嶼國的那套繁文縟節,沒的回頭把膝蓋給跪壞了,怪到朕的頭上。”

誠德帝說著,目光看向臉色灰敗,還跪在地上的方登元問。

“方登元啊,今日你來林相府是作何來了?”

他說著揉了揉自已太陽穴。

“朕年歲已高,這腦子啊就是忘東忘西的,都忘了你是作何來的,你也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回家去吧!”

若是換做旁人,就順著陛下的話,說忘了便是,不觸黴頭。

可放登元偏偏在氣頭上,老頑固的他可不是白叫的。

見陛下語氣軟了,在想到他所來之事,心裡頓時就來了底氣。

依舊跪在地上。

“陛下,臣今日所來,是為林相嫡女花清歡,越矩勾引二皇子一事!”

此話說出。

就連方雪蓉都暗自著急,咬緊牙關無法插話,眼神餘光看向身旁站著的林婉茹。

是這愚蠢的表妹,若非她從中挑唆二皇子殿下,祖父也不能被卸職。

更不能這般死腦筋的跟陛下作對。

“哦!”

誠德帝聲音淡淡,四聲。

看著面前的老頑固,好半晌沒說話,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恨不得剁了他。

“陛下!老朽懇請陛下為二皇子做主啊!”

既然被罷官,自然不能稱老臣。

誠德帝依舊不言語,眯著眼睛看著他。

放登元夜絲毫不懼,官都丟了,他還怕什麼。

一副拳拳愛子之心的模樣,痛心疾首道。

“陛下啊!二皇子是您的兒子,更是老朽的親外孫啊陛下!還請陛下為老朽做主啊!”

這話剛說完,誠德帝拿著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一下子被他摔在地上。

吧啦一聲,茶盞砸的稀碎。

嚇的旁邊太監瞬間跪下。

就連林謹言也轉身,單膝下跪。

林老太君眼皮跳了下,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方登元,緊跟著起身下跪。

方雪蓉也起身下跪。

林婉茹不想跪的,可終是抵不過那一國之主的威勢,當場跪下。

全場都跪在地上。

屋外站著的花清歡皺眉,劇情到這也算是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