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

“民女著實沒想過有朝一日竟然能走到七皇子的身邊為陛下診治,更是萬萬不敢想,娘娘敬如此善良,願意……”

若是說皇后方才的話是狠毒,那白穗這番話就著實有些不要臉了。

皇后久在深宮之中,哪裡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子,瞪大了眼睛張著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裴寧也沒想過白穗會將錯就錯,竟差點笑出聲來。

“兒臣向來尊重這些為人們解除病痛的醫者,雖與面前姑娘不甚熟悉,可若是皇后娘娘指婚,兒臣也不會推脫。”

真是越說越離譜!

皇后只覺得氣的整個人都發抖。

好在白穗知道見好就收,立刻又接了方才的話茬道:“民女次是不敢高攀皇室之人,只是若是提及為陛下治病的話,民女倒是敢略試一二,不過民女有個條件。”

“小小民女竟也敢有條件。”

還不懂皇后說話,方太醫就十分不屑的摸了摸那一把稀疏的山羊鬍子:“你且說來讓老夫聽聽,看看姑娘值不值得讓老夫答應你的條件。”

“方太醫也是行醫之人,自然知道咱們行醫者的忌諱。”

白穗眨了眨眼,看著方太醫。

方太醫還從未被一個如此年輕的姑娘叫過板,看見白穗此番,當下便覺得有些疑惑。

“你是說……”

“沒錯,在我醫治皇上的這段過程中,皇上不可以再吃其他太醫給開的方子。”

方太醫當場瞪大了眼睛,一不小心還拽下了幾根鬍子,疼的直呲牙咧嘴的:“你這丫頭如此年輕,便如此自負!老夫不同意!”

原以為二人之間應該產生一場惡戰,卻不想皇后此時竟然開口了。

“你有什麼不同意的?那躺在床上之人又不是你的丈夫。”

方太醫不可置信,一不小心又扯掉了幾根山羊鬍子,轉頭看向皇后。

一雙老眼十分無助,像是在問皇后怎麼向著白穗說話。

皇后卻給了方太醫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起身到白穗身邊踱步:“只是你也知道陛下龍體安康事關天下社稷,所以陛下所喝的藥必須得有人試藥,且七皇子是引薦你的人,如此相信你,莫不如這試藥之人就讓七皇子來吧。”

“怎麼可以這樣!”

白穗低估了這皇宮之中的水深。

“常言道是要三分毒,這藥既然能為陛下治病,定然是對人體……”

裴寧不願看到白穗與皇后爭辯,免得皇后到時候再記恨上她,所以開口打斷她。

“我願意為父皇試藥!”

“不可!”

白穗猛的轉頭,“若是這要正好能移植陛下的病,但是對健康人體相剋的話,七皇子,你的身體……”

“常言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反過來,我身為人子也願如此愛戴父母。”

這話一出,不僅是堵住了白穗的嘴,更是堵住皇后與天下悠悠之口。

即便是皇后想要再說什麼,也要顧及著七皇子的這番孝心。

果然皇后臉色白了白,隨後勉強笑道:“後宮之中這麼多皇子,還真是七皇子最有孝心,既然如此,那就按咱們說的來吧。”

隨後便後退了兩步,衝著白穗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白穗沒想到後宮之中的鬥爭竟如此激烈,隨時上升到人命的程度。

裴寧回到皇宮之中,難道只為了那高山之巔的地位嗎?

白穗心中有些為了裴寧而感到不值。

隨後,才挽起了袖子在開元皇的胳膊上墊了一張帕子,搭在開元皇的脈搏之上。

如今脈搏雖然微弱,可是白穗的感官超於常人百倍,不消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