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向前走了。白穗看著他的背影,少年的肩膀清瘦單薄,帶著一股子落寞,她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麼就成了這幅樣子。

這種落寞是白穗想安慰卻無法開口的。她只能快速的跑過去跟上了白閒的腳步。

“阿閒,等到秋收之後,我們在學堂教了束脩,把你們三個都送進去好不好?”白穗開口,一邊打量著他的神色。

少年猛然轉過身子,眼中迸發出不可置信的光彩來。

“你……你當真?”白閒聲音有些遲疑,試探著道,旋即好像想到什麼,驟然間嘆了一口氣,彷彿渾身都力氣被抽乾一樣。

“……固然是好的,只是,莫要費心了,我去不成了……”白閒聲音低落到了谷底,勉強笑了笑,“白玖白谷兩個還小,孺子可教,很好,很好……”像是輕輕的一聲嘆息,白穗沒有忽略他臉上的失落,再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談起。

白穗穿越過來,還是頭一次見這個少年臉上有這樣的表情,她隱隱知道這其中必定發生過什麼,只是那段記憶卻並不存在於原主的腦子裡。

越想越頭疼,白穗曉得自己勸不動,上學這種事情只能再從長計議了。

兩人默默無語,等走回家去,已經星斗滿天。才剛回破廟,就聽見一陣人仰馬翻的聲音。

怎麼了?

兩人立即警覺起來,都以為是劉氏又過來鬧事,匆匆進到破廟裡,只見昏黃的燈光下,兩道小小的影子站在一邊,渾身僵直著大眼瞪小眼。

“阿……阿姐。”白谷聲音小小,燭光裡看不清她的臉色。

“怎麼了?”白穗見裡面只有他們二人,鬆了一口氣,和顏悅色。

“我跟你說一個事情,阿姐別生氣。”走近了,白穗這才發現,白谷眼眶紅紅,明顯是剛剛哭過,白穗的心瞬間懸了起來,“誰欺負你了,告訴阿姐。”

白谷小小的鼻翼聳動,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一般,咬了半天的嘴唇,這才怯怯道:“阿姐,是小谷沒有保護好銀耳,阿姐去了一天,原本小谷打算去看看的,可是那些銀耳都……都壞掉了……嗚……”

白穗只覺得“哄”的一聲,整個炸開,方才她怎麼沒看見,白玖白谷的身後,分明是被擺放在架子上,細細碎碎鋪開的銀耳。

那些銀耳已經泛起了黃色,半乾不溼,隱隱有了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