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禍心,意圖謀反!”

景豐帝一時氣急,話都往重了說,嚇得殿內的宮侍齊齊一個哆嗦,顫顫巍巍跪了滿地。

“陛下息怒。”

景豐帝越看李晉澤的信越煩,嘩啦一聲,將其扔出幾丈開外,怒道:“好,既然都先斬後奏了,那朕就讓他回來!等太子回了京,朕倒要看看他有何話說!”

——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身受重傷”的顧雲霽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卻是面色紅潤,精神氣充足,看著並無半點病弱之態。

“喲,顧大人氣色不錯啊。”馬車簾被掀開,程炎笑著坐進來,“看來高世殊的‘天下奇毒’也不過如此。”

顧雲霽初中毒時,確實是病得嚴重,自從離開浙江踏上前往京城的道路,身子骨倒是一天天好起來。顧雲霽對此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只是不好說出來,便和程炎心照不宣地笑道:

“誰說不過如此?高世殊研製的果真是天下奇毒,小小一枚銀針,不僅毒倒了我,害得我‘身受重傷’,還將朝中局勢攪個天翻地覆,京中輿論一片倒,風雨欲來啊。”

程炎饒有興味:“怎麼個風雨欲來法?”

“哎——”顧雲霽嘆息一聲,苦笑道,“太子此舉,雖然是為我考慮,但不得不說是一步昏招。他先斬後奏激怒了陛下,害慘了他自己,也害慘了我。”

“儲君遇刺非同小可,此事是瞞不住的,這會兒朝中言官們彈劾太子行事僭越的摺子恐怕都堆成小山了,我想想都能知道,進京之後肯定一堆麻煩事等著我們。”

程炎笑得意味深長:“禍兮福之所倚,看似災禍,未必不是機遇。”

顧雲霽挑了挑眉毛:“怎麼說?”

程炎撫掌一笑:“你不是都有成算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二人相識十年,默契早已深入彼此骨髓,有些事不用明說,一個眼神就能明白。

顧雲霽聞言也是笑,故意順著他話道:“程大人明白就好,只希望你到時候作壁上觀,可莫要隨便摻和。”

“我可不摻和,人人皆知我程炎是帝黨代表人物,你跟太子之間的事,我管不了。”程炎連連擺手,一邊笑著,一邊掀開馬車簾出去了。

為了給顧雲霽醫治,李晉澤下令加急趕路,一行人離開浙江不到一月,京城便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