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栢把自己藏賬本的地方告訴了影五,影五安排了暗影去取。
他們之前在戲園子搜查的時候,已經找到了所謂明面上的賬本,那上面記載的內容,確實如綿栢所說,已經接近坐吃山空的情況,整個戲班子全指望著這一次登臺演出的票錢。
只是,他們也不相信戲班子真的就窮困潦倒到這個地步,果不其然,這只是綿栢為了約束柯晨義的手段,戲班子的家底兒確實是不止這些。
“暫時沒什麼可問的,老五,送班主回去。”沈茶朝著影五招招手,看著站起來行禮的綿栢,“回去好好歇歇,如果我們想起什麼,需要問你,就會讓人來找你的。”
“是,大將軍,小人一定會配合的。”
沈茶沒說話,只是輕輕點點頭,看著影五把綿栢帶出了公堂,梅林跟著他們出去,看到人走遠了,才重新回到公堂,朝著沈茶打了個手勢。
“都說說吧!”
沈茶站起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她在這硬邦邦的椅子上座了兩個多時辰,藥已經酸的不行了,還是要站起來活動活動。
“對於綿栢的話,老大覺得有幾分真的?”影二看了看沈茶,“綿栢和柯晨義的關係,還有跟太皇太后、蕙太妃的關係,似乎有點過於複雜了,對吧?”
“綿栢和柯晨義的關係,按照我們之前的說法,包括柯晨義和小桐自己的供述,無一不在說明,綿栢這麼多年一來都在苛待柯晨義,但不管是從賬冊,還是從綿栢所列舉出來的證據,以及柯晨義被詐出來的新口供來看,綿栢所說的話,可能可信度更高一點。”金苗苗打了個哈欠,跟著沈茶在公堂裡溜達,走到沈酒跟前的時候,一把拽起他,讓他跟著自己一起踱步,“都坐了這麼久了,起來活動活動。”
“嗯!”沈酒很聽話,跟在沈茶和金苗苗後面,和她們一起甩胳膊、甩腿兒,一邊甩一邊說道,“苗苗姐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跟柯晨義相比,我更願意相信綿栢。你們看他倆剛剛在公堂上的對峙,柯晨義先是慌亂,然後又色厲內荏,在得知自己的目的徹底跑堂,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之後,整個人就是一個破罐子破摔的狀態,反正自己想要的已經得不到了,就乾脆把什麼都抖落出來了。”他輕輕嘆了口氣,甩了甩自己的胳膊,“他的那些話反而印證了綿栢所說的真實性。”
“你這樣理解倒是也沒有問題。”沈茶回過頭看了看沈酒,笑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
“另外一種可能?”
沈酒在審問犯人上面沒有特別多的經驗,他最多就是在打仗的時候,審問過抓獲的俘虜,那種審問不需要任何的技巧,直接打就可以了,打疼了、打怕了就會說真話。但對於這種滑的猶如泥鰍一樣的被審問物件,他只有在旁邊聽著的份兒。
“老大意思是”梅林也跟上了這個隊伍,跟他們一起甩手,“有沒有可能他們兩個串供了,事先已經預料到我們會問什麼,已經預測好了。”
“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哦?”梅林湊過來,朝著沈酒一挑眉,“小少爺這麼肯定?為什麼?”
“小林子姐姐,一個人如果想弄死另外一個人,那種眼神是藏不住的。咱們都見過那樣狠厲的眼神,不是嗎?”
“你是說,你看到柯晨義的眼神,是想要弄死綿栢?”
“對,我看到了,而且還嚇了一跳。”沈酒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在我印象中,應該是溫文爾雅這種形象的柯大家,居然也會有這種兇狠的表情,當時那種感覺,就好像是”
“好像是什麼?”
“綿栢是他的殺父仇人,甚至是滅他滿門的兇手一樣。”沈酒無奈的搖搖頭,“當時我看到的時候,真的嚇著了,我還跟姐姐說,沒想到這麼溫潤如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