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趙氏跟溫卿卿已經隨著下人的步伐來到了今日招待賓客的地方,趙氏領著溫卿卿上前,“太傅夫人。”

“侯夫人來了,快坐。”太傅夫人陳氏兩鬢已經有了些許花白的頭髮,看起來比溫老夫人還要蒼老,可實際年齡卻比老夫人還要小兩歲。

她有些渾濁的眼底閃過一道暗色,“侯夫人身邊的小姐是?”

趙氏在位置上坐下,臉上的官方笑容在碰到溫卿卿時多了幾分真情實意,“這位是……溫府的大小姐溫邇,近些日子剛回來的,夫人不識也正常。”

溫卿卿眸微垂,神情乖巧,“溫邇見過夫人。”

陳氏神情慈祥的看向溫卿卿,“原來是溫大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謝夫人稱讚。”溫卿卿應下後,掩唇輕咳了兩聲,活脫脫得一個病弱小姐。

陳氏眸色微變,“溫大小姐身子不好,就快些落坐吧。”

她也是知道裴氏的人,裴氏當時生產,已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太醫院裡來了人,這溫邇也不會出現在這。

“卿...溫邇的身子生來虛弱,便是我母親也想了許多辦法,還是沒能徹底治好。”趙氏讓人將溫卿卿扶著坐在自已身旁,將早已商量好得事情說出口,“只能這般將將養著。”

圍坐在此處的夫人小姐不由得將各種目光投向溫卿卿,而她微垂著眼,任由她們打量。

一個病弱女子,便是長得再好看,也不會是她們忌憚的人。

畢竟誰知這女子什麼時候會‘走’!

陳氏出聲將不少人的目光給吸引走,開始聚集於今日的詩會。

落坐在不遠處的張氏,瞧著眾人對溫卿卿的態度,眸色微深。

一個詩會自然是要作詩的,陳氏讓人將散在各處的公子、小姐們找了回來,集合在一處。

陳氏提前告知這個詩會,有意者參與,優者勝出,可得一支狼毫筆。

溫卿卿安安靜靜的坐在趙氏身後,完全沒有想要參與的心思。

而且她還在謀劃著什麼時候離開,她今日來得目的已經達成。

詩會已經開始,溫卿卿百無聊賴的抬眼看了會兒,都是些只會說兩句酸詩的人,比不上她文武雙全的兩位表哥。

溫卿卿輕嘆了聲,耳邊都是那些人的讚美聲或是奉承聲。

忽而,一道天藍色身影映入她眼簾,他的樣子普通,面帶笑意,可他周身的氣勢不一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子弟。

她沒注意到的是坐在上方的陳氏笑容淡了許多,“這位是柳霖衍,我的次子,先前在外休養,近些日子才回到府中。正好今日詩會,讓他出來見見。”

今日的詩會的主要內容是讓柳霖衍在眾人面前露臉,其餘的都是次要。

柳霖衍這個名字在前些日子裡可是與溫卿卿的名字一同出現,不過一個是外室子,一個是嫡長女,總該是有所不同的。

可...如今陳氏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他是自已的次子,也就是說他也是嫡出,那些什麼外室子的話自然不能再出現在明面上。

詩會應是要進行一個多時辰的,可溫卿卿身體不好,趙氏就尋了理由,將她帶離了太傅府,回了侯府。

只是侯府此時正好在接待客人。

溫卿卿看向那一襲玄色蟒袍、長身玉立的男子,又見面了呀。

“溫邇見過王爺,見過舅舅、大表哥、二表哥。”

“卿卿,快起來。”裴景宥直接讓溫卿卿起身,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反倒是隨在他身後的裴鳴竹反應過來了不對勁,拱手道“王爺恕罪。妹妹身子虛弱,父親向來疼愛,望王爺恕罪。”

裴景宥聽懂了他的意思,急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