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嬤嬤的印象裡,馬大夫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哪兒會什麼功夫啊?

劉嬤嬤就算自已不會功夫,也知道剛才夜靈手持小石子,每一顆都精準的打在要害的位置。

四兩撥千斤,只是一招,就讓敵人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馬大夫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等高深莫測的功夫?

劉嬤嬤越想越不明白,難道這像極了馬大夫的人,不是馬大夫嗎?

那他如果不是馬大夫,又會是誰呢?

聽見劉嬤嬤的話,夜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容嫣。

人皮面具是容嫣讓夜靈再次戴上的,容嫣心裡早有安排。

即便是沒有剛才來作亂的山匪,容嫣也會想法子讓劉嬤嬤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

曹氏的真面目,又是什麼。

也該讓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劉嬤嬤知道了。

容嫣瞥了一眼劉嬤嬤,款步走近,用金絲線繡的牡丹花,隨著裙襬的晃動,若隱若現。

容嫣並沒有直接回答劉嬤嬤的問題,而是柔聲發問:

“劉嬤嬤,你還記得,奎哥兒發現那本《本草綱目》的時候,對你說的話嗎?”

這原本就是容嫣讓劉元奎看的書,雖然沒有在場,但是容嫣也能猜到,劉元奎當時得知有那種毒藥之後,是何心情。

那時候劉元奎會試在即,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細想。

但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即便是藏在心裡,那也有需要被拿出來重見天日的時候。

聽見這話,躺在床榻上還在昏睡的劉元奎,比劉嬤嬤的反應更快一步。

他動了一下手指頭。

劉嬤嬤自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也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皺著眉,垂下眼眸,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那天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忘記呢?

若不是當時會試在即,她說不定,會把自已和當日在莊子上碰見馬大夫說的話,通通都說出來,講與劉元奎聽。

劉元奎畢竟年歲也不小了,這些事情,照理說也不該瞞著他。

劉嬤嬤微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看向了一臉雲淡風輕的容嫣。

“太子妃,你究竟想說什麼?還有,你怎麼會知道,奎兒房中有那本書的?”

劉嬤嬤細想之下,只覺得容嫣可疑。

她又怎麼會知道奎兒看過那本醫書呢?

除非......就是容嫣讓奎兒看到這本書的!

容嫣仍舊沒有回答劉嬤嬤的問題,只是又開口發問:

“劉嬤嬤,劉元奎的身體為何從會下地走路開始,就一直比尋常的孩子差了不少,明明曹氏給你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佳的,可是為什麼劉元奎的身子,就是不見好?就連大夫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生了病,你覺得,僅憑一句,生來孱弱,就可以說得過去了嗎?”

劉嬤嬤衣袖下的拳頭一緊,眸光略暗了暗。

她說不上來,很多年以前,她又何嘗沒有懷疑過劉元奎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可是夫人當時為她在京城遍尋名醫,那些個聲名遠揚的大夫們都說不出來得了什麼病。

她就是一介奴婢,夫人為了她的孩子可以看病,不惜揹著其他人背後的議論,興師動眾的幫她遍尋名醫,只為給孩子治病。

這對於一個下人來說,已經是今生今世都還不完的恩情了。

心中早就感激不盡了,哪兒還會去懷疑夫人的用心是什麼呢?

再說,她只是一介奴婢,根本也沒有資格去懷疑。

不等劉嬤嬤的反應,躺在床榻上的劉元奎眼皮微微一動,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是剛才的反應,像是能聽見容嫣說的話似的。

劉嬤嬤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