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公子,真是對不住!”

容嫣趕緊放下手中的茶盞,拿起自己的手帕,關切的幫沈碩擦了擦手上的茶水。

不料碰及紅腫的傷口,沈碩疼的沒忍住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忍痛,也漲的通紅。

他咬了咬嘴唇,接過容嫣手中的手帕,蹙著眉:

“嫣妹妹,無......無妨......”

容啟邦看著沈碩紅腫的雙手,瞪了一眼容嫣,皺起了眉,揮手對身後的小廝說:

“還不快去請大夫來瞧瞧!”

“是!”

坐在他身邊的曹氏也面露難色,附和著容啟邦,

“碩兒的衣裳也溼了,來人,趕緊帶碩兒下去換一身衣裳!”

“是!夫人!”

已經疼的冒汗的沈碩愣是沒喊一聲疼,被小廝給帶了下去。

容啟邦看了一眼滿臉對著歉意的容嫣,輕輕的搖了搖頭,端起茶盞,掀開了蓋子。

她的嫡長女容嫣打小就對比大他兩歲的沈碩情投意合,芳心暗許。

早在沈碩還未加冠之時,容嫣何時來提親之事,已經問了自己千百遍。

還有今生非沈碩不嫁的這種沒羞沒臊的話,他聽得耳根子都快要起繭子了。

昨日還高興的像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了一整天。

怎麼今日沈碩好不容易上門來提親,期盼了這麼久的事情,這孩子怎麼像是見到仇人似的,還把那麼燙的茶水給潑上去了?

容啟邦實在是想不通,他揉了揉眉心,疑惑道:

“嫣兒,你剛才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把茶水潑在碩兒身上啊!真是愈發沒有規矩了!”

聽到容啟邦這麼說的曹氏也怔了怔,她也沒想到容嫣是故意的。

但是本著當家主母的端莊和淑慧,曹氏眼中的驚詫馬上消失,立刻堆起了絲毫沒有露出破綻的假笑。

“老爺,嫣兒定然不是故意的,許是今日見到碩兒太緊張了,嫣兒,你說是不是?”

容嫣趕緊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解釋道:

“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今日太高興了,才會不小心把茶水打翻了的,我之前有多期盼這一天,爹爹您又不是不知道。”

說完,容嫣還抬起手帕放在眼角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一副嬌滴滴被冤枉的委屈模樣,已然讓容啟邦信以為真。

畢竟前些日子,整個鎮國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的大小姐因為沈碩要來提親一事高興的整天笑呵呵的。

要是誰敢說沈碩的一句不是,她都要被氣哭。

又怎麼會故意去傷害人家呢?

容啟邦輕嘆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女兒家家的,應是太過緊張了。

他抬起茶盞,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容嫣滿臉的委屈,坐到了曹氏的身邊。

曹氏安撫似的抬手放在了容嫣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容嫣看了一眼曹氏,眼底的委屈感似乎少了幾分。

她知道,曹氏可沒那麼好心,她最是會在父親面前巧言令色,裝好人。

上一世,容嫣嫁到沈家後,豐厚的嫁妝良田全被曹氏掌管。

說是怕夫家給侵吞了嫁妝去。

那時的容嫣還懵懂無知,竟然生生的信了。

她相信繼母是容家的當家主母,一家人定是和和睦睦,所以她處處遵從。沒有異議。

直到父親被誣入獄,容嫣那時還大著肚子,四處求情無果,才來容府求著曹氏把嫁妝歸還,她要進去天牢看看父親。

是的,堂堂一個國公府的夫人,容嫣連進去天牢疏通的錢